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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丁若瑶在网上掀起那场风波后,谢知韵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连乐团那边都说她请了长假,音讯全无。谢知韵放心不下,终究还是搁下国外的事务,飞了回来。
她径直去了丁若瑶的公寓,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外,按了许久的门铃,里面才传来细微的动静。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丁若瑶苍白憔悴的脸。她看到门外的谢知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想关上门,却被谢知韵用力挡住。
“若瑶!”谢知韵挤进门,屋内光线晦暗,空气中弥漫着久未通风的沉闷气息。眼前这个头发凌乱、眼下带着浓重乌青、整个人被一种颓败气息笼罩的女人,哪里还是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永远优雅得体的小提琴家丁若瑶?
谢知韵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又气又急,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心疼:“你就准备一直这样把自己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为了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你的男人,把自己作践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丁若瑶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中,猛地抬起头,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瞬间涌上激烈的情绪,声音因久未开口而沙哑:“出去?你让我怎么出去?!”
她指着门口的方向,指尖都在发颤,“现在全世界都在看我的笑话!乐团同事、所谓的朋友……就连我爸妈都在电话里骂我丢尽了家里的脸!我只要踏出这个门,就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他们都在指指点点,说我痴心妄想,说我自不量力,说我为了攀高枝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谢知韵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中一痛,刚想开口安抚:“若瑶,你先冷静下来……”
可丁若瑶的委屈和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打断谢知韵,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尖锐的讽刺:“是!我就是作践自己!谢知韵,你当然可以站在这里轻松地说风凉话!”
她上下打量着谢知韵,眼神里充满了苦涩和嫉妒:“你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是顺风顺水?顶尖的学业、耀眼的事业,还有唾手可得的爱情……只要你谢大小姐想要的,哪一样不是信手拈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我呢?我拼命努力,用尽力气,可能都得不到你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的万分之一!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能离他近一点,付出了多少?”
谢知韵轻声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沉重,“你说的是……靳川?”
丁若瑶像是豁出去了,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惨然一笑:“还能有谁?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喜欢了他整整十几年!我知道自己家世普通,配不上他,所以我不敢说,只能拼命努力,练琴练到手指磨破,就为了能考进最好的乐团,能稍微够到一点他所在的世界!”
她看着谢知韵,眼泪终于滚落:“我努力和你成为最好的朋友,是因为你是他的姐姐,我以为只要待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他总能看见我……”
谢知韵沉默地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其实,我看得出来。”
丁若瑶愣住了,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什……什么?怎么可能……”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靳川,”谢知韵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忍,“很早以前就看出来了。我甚至……有想过撮合你们。”
丁若瑶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光,但很快被谢知韵接下来的话彻底浇灭。
“但我试探过靳川,他很明确地告诉我,他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谢知韵直视着丁若瑶瞬间灰败下去的眼睛,狠下心把话说透,“上次吃饭,我特意把姜晚栀带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到靳川对她是怎样的不同,想让你知难而退,彻底放下。”
她上前一步,握住丁若瑶冰凉的手,语气恳切又带着痛心:“若瑶,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正因为是朋友,我才不想看你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执念里,用这种……近乎扭曲的方式去追逐一份根本不属于你的爱情。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更不是靠算计和讨好就能获得的。你醒醒好不好?”
谢知韵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丁若瑶仅存的支撑。她眼神彻底黯淡下去,整个人如同被抽走灵魂般,无力地瘫软在地。
谢知韵默默走到她身边蹲下,伸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乱发细细捋到耳后,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你说羡慕我什么都有……其实你错了。有一样,我从未真正拥有过。”她的目光透着淡淡的怅惘,“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交到几个真心的朋友。围绕在我身边的人,无一不是因为谢家,因为我的身份。我曾以为,你会是那个例外。”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失落:“所以我一直都很珍惜你。可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连你这份友情,也掺杂了别的企图。你看,在这件事上,我是不是也很失败?”
谢知韵轻轻托起丁若瑶低垂的脸,望进她空洞的双眼,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但若瑶,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自信努力、为梦想拼尽全力的女孩。你的才华、你的执着,从来都不是为了任何人,那本就是你自己最耀眼的光。”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咬着牙走了这么远的路,不是为了换来今天这般模样的。别低头,别放弃。我希望,能重新看到你站在聚光灯下,骄傲地拉起琴弦的模样。”
说完,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盛夏午后的阳光瞬间涌进房间,驱散了满室阴霾。
刺目的光线让丁若瑶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她望着窗外明晃晃的世界,许久,一滴温热的泪终于顺着脸颊滑下,静静地落在尘埃里。
谢知韵走下楼梯,坐进车里便拨通了谢靳川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
“我回国了,你现在在哪儿?”
“马上到家,有事?”电话那端传来谢靳川沉稳的声音。
“等着,我马上过去。”谢知韵说完便挂了电话,发动了车子。
这边,谢靳川刚踏进家门,他今天上午才从霖城飞回来,小林跟在他身后走进客厅,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准备汇报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突然响起的门铃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开门一看,是面色凝重的谢知韵。
小林最会察言观色,立刻识趣地收起了平板:“知韵姐来啦?那川哥,你们先聊,工作的事我晚点再跟你确认,我先走了。”
谢知韵朝他勉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待小林离开,她几乎是脱力般地陷进了沙发里,揉了揉太阳穴,连声音都带着疲惫:“晚栀没在家?”
“嗯,她在剧组拍戏。”谢靳川简短应答,转身走向厨房,“什么事这么着急,都不提前说一声就直接飞回来了?”
他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随着咖啡豆研磨的声响,浓郁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随后,他将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放到谢知韵面前的茶几上。
谢知韵长长叹了口气,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随即被浓烈的苦味激得皱起了眉:“怎么不给我加糖?苦死我了!”
谢靳川给自己倒了杯水,从容地在对面沙发坐下,语气平淡:“你这个年纪,该注意控糖了。”
谢知韵被这话噎得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纠结,将咖啡杯放回茶几,脸上重新蒙上一层忧色:“我放心不下若瑶,回来看了看她。她现在的状态……真的很糟糕,整个人都垮了,乐团的工作也完全停了。”
谢靳川喝了口水,抬眼看向姐姐,目光平静无波:“所以,你觉得我之前的处理方式,太过分了?”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谢知韵揉了揉眉心,语气懊恼,“都怪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去那一趟。”
谢靳川放下水杯,语气依旧平淡,却一针见血:“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难道不是更晚吗?”
谢知韵被这话噎得一怔,随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张嘴真是……就知道怼我!”
谢靳川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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