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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八章 玫瑰花饼五(第1页)

在陆续有宾客开始起身告辞的档口,身为主人,一贯‘孝顺’的田大人此时却已身处书房之中了。

外头人人都赞他“至孝”,可一场生辰宴他并未全程陪伴于母亲身侧,而是除了一开始问候了几声,将母亲搀扶出来之后,余下的,忙的便尽是自己的事了:出现在宴间同那些慕着他名头前来的男客交谈,与相熟之人点头致意,一番下来,已是生辰宴过半之时了。而后便是顺理成章的酒水喝多了,需要出恭,这一出恭便也不需要再出现在人前了。前头宴会之上自有管事代劳送客,一句‘大人有急事要处理,去了书房’谁也不敢多问他的急事是什么。这……便是他至如今这个位子的好处了!谁敢置喙他的举动?

坐在书房中听着底下人的禀报,那田府凉亭中一老一少的交谈自是一点不落的一一传入了他的耳中。听两人半点不介意的提及他当是知晓了,觉得不消再谈时,红袍大员轻笑了一声,点头道:“确实不消再谈了。”

彼此旗鼓相当,很多事几乎都是不消点破便能达成的共识。此时这般一说,不过是叫彼此互相确认了一番对方的想法罢了!

“彼此在想什么都心知肚明,也只有我接受那差一些的结果能得到的具体回报他们猜不透了。”红袍大员说到这里,闭了闭眼,开口喃喃道,“中元借命?啧,或许,也不算错!”

“没有那五姓七望的出身,她也只是一个人,那用处自也是作为一个人的用处。”红袍大员说道,“天下芸芸众生不少,多数人皆是寻常之辈,可有些人却因为种种机缘巧合,她存在着,活着,于我而言,那用处便非同一般。”

“女娲造人,本是一样的黄土一抔,却偏偏生出了人生百态、人情冷暖;石像放在那阻挡洪浪的堤坝豁口处与放在路边、石匠铺子里,甚至道观庙宇之中便是不同的。我需要一桩适合堵那堤坝豁口的石像,而她,正合适。”红袍大员说到这里,自嘲的咧了咧嘴角,“能替我阻挡洪浪,这用处于我而言虽不如那最好的结果,却也能接受,算是小胜了!”

嘀咕完这一句,红袍大员开口唤了一声,有人立时从书房外头走了进来,他指了指案上的账本,说道:“这是家里的账本,回头交给杨夫人。”

将家里的账本交给一个女子,且那女子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其中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的。

下人应声,接过账本退了出去。

“她聪明、自私、贪婪,掌控欲强,自己都不信那所谓的‘情爱’之事,相中我也只是因为我能为她带来最大的风光罢了,”红袍大员拿起案上的琉璃盏,抿了一口其中的酒水,说道,“她最想要什么模样的,我就是什么模样的。对一个全然照着自己想象出来的最好模样的‘情郎’,她又怎会不满意?人生如戏,谁不是在那台上演戏?”

“比自己更厉害更复杂难描之人难演,那不如自己之人实在是好演极了!”红袍大员说到这里,嗤笑了一声,似是宴上喝的那些酒水此时开始上头了,他自言自语道,“面对这一园子的花,我非我,而是化身万千,成了她们最想要的那个模样而已!”

“碰上与自己旗鼓相当甚至更厉害之人,处境很难不艰难,自是不得不露出本相的,因为即便露出本相也不定能扳倒对方!可面对那远不如自己之人,哪里需要露出所谓的本相?我走小道不假,可对那不如我之人而言,我这个人却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匹及的大道。”红袍大员说道,“我能赢,是因为我本就比对方更厉害,对着那不如自己之人,我走的一直是大道,他们本就不如我,又怎么可能在大道之上胜过我?”

所以,他与那一条大道走到底之人唯一的不同便是面对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时,不再一味寻大道之理,而是那小道技巧也会取之用来了。

大道之上,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到了那小道之上便不尽然了。话说回来,能堂堂正正的胜过对手谁不想呢?

至于那所谓的新出来的窃取香火的司命判官,于他而言亦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倒是听了那一老一少的相谈,确实让他对有没有司命判官这个人,能不能将司命判官寻出来起了疑。只要那人确实是存在的,在这大荣国土之内,这么多人在寻他,便是掘地三尺也能将他找出来。可若是那人不在或者已经死了呢?红袍大员摩挲着下巴,眉头拧起,陷入了难得的困顿之中。

这个局若真如那一老一少说的那般,确实,那司命判官有没有,存不存在,是生是死,那些被套入网中之人都会陷入自己的因果循环之中,难以挣脱。就似那试图冒名顶替这‘司命判官’之名,抢了这一把香火之人,那一把看似极其鼎盛、香烟袅袅的香火可是真正会害人性命的毒香火!

这等因果循环之中,目之所见那被套入其中之人就好似没有全然无辜的。或许也有,只是无辜之人并未受到那因果的反噬,察觉不到这因果的存在罢了!能叫那因果反噬如此之盛的,皆是那直接或间接行了大恶之人。

郭家兄弟手上可不干净,未直接出手,而是一声令下,命令下头之人去做的‘人命事’也不少!至于那露娘……毁人脸不必说了,便是没有这一茬事,多少人都忽略了她窃取了一样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那张画起来模样同那温夫人有几分相似的脸。

她一个迷途巷的暗娼,无人告知,无人提醒,又怎会知晓自己这张脸同那深居简出、鲜少露面于人前的温夫人有几分相似?能画出个第一美人的脸在面上?

那温夫人虽生前冠那第一美人之名,可那画像传的如此之广却是她死后之事了。

好一张第一美人的美人面啊!至此,那些妙手画成那副美人模样的,时至如今,好似都‘晦气’的很,境遇皆算不上好。

不过只消稍稍一想,便知这等境遇不好委实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就似他安排‘杨夫人’去那个通轨坊的宅子安胎,让她做夹在中间的石头一般,温夫人生前,未曾听闻那些‘肖似第一美人’的替身们出现,死后,却出现了。这其中的微妙只消稍稍一想,便知是有人刻意安排了这些罢了。

那安排之人寻那做事之人就似他一般,总是会挑那些本就属意如此之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既是愿者,自是无比配合的。就似林斐说的那个故事一般,只有那少女主动配合,有些‘邪术’才终究能成!

比起那长生教夜半带着人去叩入殓婆的门,让入殓婆用长生教的秘药为其上妆,这等外人“陷害”那女子被画‘死人妆’之事,那女子自己为自己画的那张第一美人的脸才是真正的‘死人妆’,且还是活人自己主动为自己画上的‘死人妆’。

温夫人再美,再如何是那第一美人,再如何的人畜无害。彼时也已‘香消玉殒’,是个死人了。这世间人便是再如何喜欢好看的皮囊,也不会因为那人活着时是第一美人,就忘了那人彼时已死的事实。人之生死自有界定!

人之美本就各花入各眼,长安城本就不缺美人,偏那位温夫人坐实了第一美人的名头,且随着她的死,那位子愈发的牢不可破。这也不奇怪,毕竟这种虚名谁又争得过死人?

活着的第一美人需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的维持那虚名,可即便再如何小心,不敢轻易走岔一步,也终究会老去,那虚名终究会旁落他人头上,可死人头上的虚名却是一直在那里,牢不可破的。

旁的美人,哪怕并不比温夫人逊色,甚至于有些人看来其实比起温夫人,更属自己偏爱的那一等美人。可即便能画出那等美人的脸,那同样美丽的美人到底少了个‘第一美人’的名头。这也使得温夫人那张脸在有些人眼中是‘带着光’的,于贪名逐利之人而言,温夫人的脸是旁的同等级别的美人无可替代的。

如那一老一少自然而然的在相谈间想到了毒香火由此感受到了那个司命判官即便不存在,也能自成因果之局一般,他此时一番深思下来,蓦然回首,赫然发现那‘温夫人的脸’好似也是那入局的一环。谁为自己画上了那张不止美丽,还带着无限风光的美丽‘死人妆’时,谁就已成那局中的一颗棋子,结局已定了。

且比起那贪名逐利之辈贪图的毒香火这等将人套入局中的一眼可见的钩子来,这张美丽的‘死人妆’更让人无法察觉,润物细无声一般的让人无法防备。

不止如此,那自己为自己画的死人妆比起旁人的陷害来,或许更难以挣脱。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旁人将自己关入牢笼之中,那钥匙好歹在外头,由外人握着,钥匙既在笼外,便总有一线生机,能想办法让外头之人用外头的钥匙打开那笼子,离开那牢笼;可若是自己将自己关入牢笼的,那钥匙在笼子里头,锁却在外头,便是外头的人想尽办法想帮忙,没有钥匙,又如何打得开那把锁?

那两个女人这么多年沉迷于‘第一美人’那张‘死人妆’的妆面,就不曾为自己画过旁的妆面,早已自己将自己禁锢入那‘第一美人’的壳子挣脱不开了。

“好好的活人不做,当什么死人?”红袍大员举起手中的琉璃盏,那暗红的琉璃色泽日光下透出一股难以描摹的幽幽暗光,似那血一般的颜色,最是适合那葡萄美酒于其中流淌了。

“不止那已死之人,就连那即将逝去之人,有人夸你同她有几分神似之时,最好也小心些。”红袍大员说到这里,笑了,瞥了眼方才案上放账本的位置,“这操持家务的账本我当然会给你,不止如此,先时同你发过的誓,但凡我活着一日,便会永远照顾你的话也是发自肺腑的真诚,你那般重要,我自是会永远敬你,照顾你,将你留在我身边了!”

……

生辰宴分上下半场,那宴席自也分午食同暮食两顿。比起午食一顿宾客众多,男女皆有,暮食那一顿的宾客便少了不少,那留至暮食生辰宴的人,也是平日里同两位寿星更亲近之人。

虽说生辰宴上并不需要两位寿星做旁的事,可光是坐在那里,受往来宾客的祝贺受了一上午也是累的。正值盛年的杨氏尚且有些吃不消,更遑论早已年迈体弱,走路都需人搀扶的田老太君了。

两场生辰宴的间歇,宾客在田家的园子里逛着,那不能进的园子自有田家下人在外守着,往来宾客也皆不是造次之人,自是知晓规矩的。

坐了一个上午的杨氏则在一座被田家下人守着的院中搀扶着田老太君躺了下来,原本照顾完田老太君,杨氏便准备去一旁的蒲团上坐下,伏在案几上小憩一会儿的。却不想那满头银发的田老太君却在此时突然叫住了她,说道:“妍娘,你也累了,一同和衣歇会儿吧!”那田老太君说着,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有时夜半犯了病,二郎在这里照顾我半宿,天亮还要上早朝,便也懒得费那些来回折腾的功夫了,而是直接在我这里和衣躺下歇着了。”

面对笑容和蔼的田老太君,杨氏一愣,看着老太君身下的床铺,确实是那等大床,莫说躺两个人了,便是三个人都躺得下,自是不会拘束。

“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面对老太君看向自己的笑容,多年看人的阅历叫杨氏自信自己不会看错的,老太君眼里对自己的喜欢不会有假。

只是这等喜欢委实太过“真诚”,便连她自己偶尔也会犯嘀咕,看着铜镜中那张自己同田老太君有几分神似的脸,自己对自己解释道:“或许实在是太过面善,也或许是老太君平生只得两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的缘故吧!”

当然,她不会做老太君的女儿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杨氏走过去,和衣躺了下来,心道:她是要做那人的枕边人的。

这些事,老太君当然知晓,看着她的笑容更是无比和蔼,也不止一次同她说过便是弘农杨氏不要她了,田家也是要她的!这等话在杨氏看来当然只是纯粹的‘客套话’罢了,可老太君说这话时的语气是如此的真挚,实在是叫杨氏看的也不由生出了几分动容。当然,理智如她的动容也只是那一瞬而已,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她告诉自己似老太君这等待人接物挑不出半点毛病之人,便是客套起来,也不会叫人看出任何破绽的,只会让人看到满满的真挚!

人生如戏,不过皆在演戏罢了!只是这老太君执掌后宅几十载,那演技比起她这等个中好手更胜一筹!杨氏躺在枕头上想着,又想起了那人对她发过那样的誓,道对她不离不弃。她不由莞尔!他当然是比自己更聪明的,可骨子里终究是差不多的人。他知晓他若不发誓,自己又怎会回去同族老闹翻?

不过无妨!有那誓言在,她又早打听清楚那人是个忌讳这些事的,她也不赌他的真心,只赌他的‘忌讳’,当然,‘忌讳’的本质还是‘他珍惜自身,知晓自己这个人比那些随手施舍的照顾重要多了’,所以只要他珍惜自身,只要这‘忌讳’在,看在那誓言的份上,他总会照顾她两分的。

所以,明面上看是她在族老同情郎间摇摆,蠢得很,可实则她是为自己留了退路的。

正胡思乱想间,听一旁的老太君叹了口气,开口了:“今日是你同我在这里同榻而眠,待过了这个生辰,往后就是你同我家二郎同榻而眠了。”老太君说到这里,偏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问道,“这床,你睡的可还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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