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死寂。
训练室里没人说话,教练皱着眉,像是被堵住了嗓子,周一帆神情僵硬,脸色已经开始难看。
其他人也一脸错愕,没人想到,陈豫川会在别人的复盘会上开口怼人,毫不留情。
谁也没吭声,空气凝固到极点。机箱的风扇声在静止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河站了起来,动作干脆,把手搭在陈豫川肩上,力道不重,却不容置疑。
“走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语调平平,眼神冷淡。然后带着陈豫川往外走,像是随手拎走一头猛兽,背影利落,没去管身后那些错愕的目光。
门关上的声音不大,屋里没人动,也没人再提刚才的复盘。
出了门,走廊空荡,光线比里面更冷一些。
沈河手还搭在陈豫川肩上,两人并肩往外走,走到转角时他松了手。
陈豫川率先开口,语气仍不太好:
“你现在眼光怎么这么差,挑的这队友一个比一个蠢。”
沈河“嗯”了一声,没反驳,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随口说:“差不多吧,打着玩。”
“打着玩?”陈豫川停住脚,转头看他,“你以前不是还说过…”话音顿住,显然也是意识到现在不再是以前。
沈河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打职业而已,又不是为了征服世界,何必那么认真。”
“……”
他语气平静得像是敷衍,说话间,眼里却透出种说不清的厌倦,却不像是对游戏的厌烦。
陈豫川看着他沉默了两秒,喉结动了动,最后没说什么。
走到拐角时,沈河问他:“这种小事,你干嘛突然那么激动?”
“看他们不顺眼。”陈豫川答得很快,“还有,你不说话也不顺眼。”
“那你不是替我说了吗?”沈河偏头看了他一眼,笑意浅淡,看着却很真实,“反正你一向爱冲,省得我浪费力气。”
陈豫川盯着他的侧脸,没说话。
沈河看他突然萎靡下去,只问他:“吃饭吧?”
“来不及了。”陈豫川像是早有打算,语气平静,“得回基地,明早还有训练赛。”
沈河“嗯”了一声,也没多劝。
两人在门口站了会儿。陈豫川拉开车门前,又看了沈河一眼,像是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扯了下嘴角,笑了笑:“你别乱想,我这两天纯粹是来旅游的。”
“行。”沈河回得干脆,“旅游团解散。”
陈豫川笑着上了车,车灯一闪,很快就融进城市傍晚的车流。
沈河一个人慢慢往宿舍走,刚拐进走廊,眉头便皱了一下,他隐约闻到香味,不是香薰的味道,而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味。
打开门,屋里灯还亮着,空调调到刚刚好的温度,桌上规整得不像话,地面比早上离开时更干净,餐桌上摆着几盒装在精致木质盒里的饭菜,连汤都用保温壶封好了。全是他爱吃的那几样。
他扫了一圈屋子,地板比早上离开时更干净,甚至铺了块地毯,窗帘也换了,厚实的深蓝色棉麻布把窗外的光隔得干干净净,床的位置没动,床垫换了,看上去更厚实,旧床品也不知被陈豫川扔哪了,变成一套看起来质地不俗的深青绿。
原本基地配套的桌子和衣柜也换了,新换的这组线条利落,颜色也更深沉。他随手拉开柜门,十几套干净整齐的衣物挂在里面,衣领翻得平整,显然刚刚洗净烘干,风格一致的床品和旧衣服也被妥善安放在角落。
沈河走到床边,垂眼盯着那张新床看了几秒,伸手按了按,触感柔软,但支撑感不错,他低头笑了一下。
说是参观工作环境,转头就把“俱乐部的宿舍”,变成了“他的房间”,说着要赶回基地,手倒是比嘴快,什么都安排得一清二楚。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安定了一瞬。
这个房间贴合他的喜好贴合得过分,像是他设定好的“未来生活”提前落了地。
他居然真的产生了一种想法,如果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去想别的,也许也挺好。
沈河抹去这份荒诞念头,转头打开陈豫川留下的餐盒,热气扑面而来,脑子里却浮出很久以前的画面。
第一次见到陈豫川,是在教学楼天台,那人站在最边缘的位置,背靠着栏杆,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豫川那时年纪不大,面孔却已经长得极有攻击性,眉眼锋利,皮肤被明晃晃的太阳照得几乎发青,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是薄而锐的。沈河第一眼看过去,脑海里竟冒出一种动物——冰蓝树蝰。
不止是形容词意义上的“像蛇”,在后来的日子里,沈河发现他傲慢、冷漠至极,但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触发他的攻击性。没什么朋友,也懒得与人交谈,遇到不顺心的事就直接用拳头解决,一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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