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不记得开头这几句歌词,想当然地哼哼了两句流传度更广的副歌:“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谁来收拾破坏的友谊?”
她对号入座:“我们之间有过友谊吗?”
陶怀州终于把刑沐闲不住的手又捉回了兜里:“我给你唱歌。”
他还不如早就给她唱歌,早就堵住她这张刨根问底、不依不饶的嘴。他今晚对她掰开了、揉碎了地憧憬过未来,没必要再带她重温他踽踽独行的旧时光。
陶怀州并不偷工减料,把记得的都哼了一遍。
刑沐没再说什么“沧海遗珠”,只是像按下重播键一样对他说还要听,还要听。
陶怀州任劳任怨,只是觉得刑沐听得太入神了……入神得像是触景伤情。他难免疑神疑鬼:她在想谁?
一定不是他。
毕竟他和她之间从来没有过“友谊”。
所以,她在想多年前的某个冬天吗?在想某个和她志同道合,也隐隐情投意合的少年吗?在想某个没能说出口的秘密吗?
这时,刑沐兴奋道:“我们来演这个吧?”
陶怀州望向刑沐闪闪发光的眼睛……她哪来的触景伤情?她根本是一肚子坏水。他的怅然若失,不过是庸人自扰?
“好不好嘛?”刑沐用手肘拱拱陶怀州,“我们演一对好朋友,你暗恋我好多年,想跟我表白,又怕连朋友都做不了。”
当真没有多年前的翩翩少年。
陶怀州庆幸又自嘲地笑笑:“开始吧。”
“从哪……”刑沐还没准备好,“从哪开始?”
“你先把我的手松开。”陶怀州向来比刑沐入戏快,“聚会后,好朋友可以送你回家,但不可以牵手。”
刑沐倒是把手从陶怀州的兜里抽走了,但埋着头,咬着下唇,眼神一下下往陶怀州这边瞟,雪夜都藏不住她明晃晃的娇羞。
陶怀州无奈:“我以为‘暗恋’,是指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刑沐这才拍拍自己没冻僵却要笑僵了的脸,好歹先做到落落大方。
“你会留在齐市吗?”陶怀州问刑沐。
误打误撞,他有了好朋友的角色,能随意地问一问刑沐关于未来的计划,免得作为男朋友,像是谈人生大事。
刑沐在好朋友和男朋友之间晃了一下神,分辨出陶怀州是在角色中。她和他不谋而合,也能借着这场戏随意聊聊:“不会,但也未必回京市。我可能……还会去别的地方看看。”
是台词,更是真心话。
她不是志在四方,也没有环球梦。
她只想再找找,想找一座对她而言最宜居的城市。
若不是作为好朋友,这话她也不好说出口。有男朋友的人了,总不能还是一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模样。
“我支持你。”陶怀州像个中规中矩的好朋友。
“你呢?”刑沐反问,“你会一直在京市发展吗?京市算你的家吗?”
陶怀州轻描淡写:“我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即便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刑沐大致也知道她的选择决定着陶怀州的选择。无论他对她的执念会不会被时间冲淡,此时此刻他如火燎原地渴望着她,情深似海地追随着她。
但话说出来,她还是窝心得不得了。
好在,她能演戏:“你有喜欢的人了?”
“嗯。”
“谁啊?我认识吗?”刑沐的想象力又爆发了,“是我们的班长吗?还是隔壁班的班花?我知道了!是文艺汇演上跳拉丁的那个学姐是不是?我想起来了,那个学姐欻欻甩头的时候,你眼睛都看直了!”
二人直接被刑沐的想象力送回了学生时代。
陶怀州只能说:“都不是。”
“那是谁啊?”刑沐开辟新思路,“陶怀州,你搞网恋?”
“你为什么不猜是我们班的班花?”
“因为我们班的班花是我啊!”
陶怀州就知道刑沐在这儿留了一手,难得他也有出戏的时候,实在想笑,实在想抱她、亲她。
“哦买噶……”刑沐变本加厉:“你喜欢的人该不会是我吧?你该不会和别人一样肤浅,被我的美貌所迷惑吧?”
风雪不知不觉就停了,世界悄然像一张白纸,任凭人浓墨重彩。
二人回到刑沐的宿舍楼楼下。
陶怀州对刑沐天马行空的台词不置可否,把握大方向:“快回去吧。”
好朋友,送她只能送到楼下。
刑沐沉不住气:“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又没有导演喊Cut,他要演到什么时候?
陶怀州的人设从始至终都立住了:“我怕我说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不会的!你说,你大胆说!”刑沐急死了。她比谁都清楚他有多认死理儿,他真要“暗恋”她三五天,也不是不可能。
戏演到这里,陶怀州就差掐着大腿不让自己笑出来了。这到底是谁暗恋谁?他怀疑他倒数三个数,表白的人就是刑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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