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两个穿着白色全套防护服、背着喷雾器的人进来,开始对着屋内各处喷洒有着刺鼻气味的消毒液。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走到陈默面前,他穿着便服,但气质冷硬,目光锐利地扫过陈默和昏迷的表婶,又看了看里屋门口那只手。
“你是户主亲属?”那人问,声音透过口罩有些发闷。
“我是他表哥。”陈默扶着墙站稳,感觉浑身发软,“你们是……”
“特殊事件处理小组。”那人打断他,拿出一份文件晃了晃,“这里现在由我们接管。你,还有这位女士,需要立刻跟我们走,进行隔离观察。”
“我表叔他……”陈默看向卧室。
那人看了一眼,对身后示意。一个穿防护服的人快步走进卧室,很快出来,摇了摇头。
“确认死亡。
初步判断死于攻击导致的失血过多和创伤感染。尸体需要立即转运处理。”
那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事。“你们两个,接触过感染者,必须隔离。带走。”
不由分说,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昏迷的表婶。另一人则示意陈默跟上。
“等等,我……”陈默想说什么。
“有什么话,到了隔离点再说。配合工作,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措施。”领头的人语气强硬。
陈默知道反抗无用。
他最后看了一眼被捆缚在地上、仍在无意识嘶吼扭动的小涛,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表婶,苦涩和无力感淹没了他。
他默默地跟着这些人下了楼。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看热闹的人群被驱散到远处。
一辆车窗封死、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厢式货车停在单元门口。
陈默和表婶被分别带上车。
车厢内是简易的座椅,散发着消毒水味。车门关闭,车厢内一片昏暗。
车子启动,平稳而迅速地向城市深处驶去。陈默坐在黑暗中,听着醒来的表婶微弱的啜泣声,感觉车子似乎开了很久,拐了很多弯。
他试图记住路线,但很快放弃了。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带往一个未知的地方,一个可能再也无法轻易离开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
车门打开,刺眼的白光涌了进来。
他们被带下车,眼前是一个类似仓库或大型场馆改造的临时场所,空旷的场地里整齐排列着许多帐篷和简易板房,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
陈默和表婶被带到一个区域,那里有更多和他们一样神色惶恐、茫然无措的人,有老有少,有的在哭,有的在低声争吵,有的只是呆坐着。
他们被要求登记姓名、身份证号、联系方式、最后住址以及可能的接触史。
然后,分别被带往不同的帐篷,进行初步的医学检查——量体温、抽血、询问症状。
给陈默检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隔着面罩也能看出她的疲惫和紧张。
她动作麻利地抽了陈默一管血,贴上标签。
“医生,我表弟……他到底得了什么病?”陈默忍不住问。
女医生手顿了一下,没有抬头,低声快速说道:“不清楚,等通知。有任何发烧、咳嗽、呼吸困难或者其他不适,立刻按铃。不要离开指定区域,不要接触其他人。”说完,她拿着血样匆匆离开了。
陈默被带到一个简易板房,里面是上下铺,已经住了几个人。
他被指定了一个下铺。
板房里气氛压抑,没人说话。
陈默躺在坚硬的床板上,盯着上方粗糙的顶棚,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小涛青灰色的脸、血红的眼睛、非人的嘶吼;表叔伸在门外那只苍白的手;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的行动;以及这个庞大的、悄无声息建立起来的隔离点……
这一切都表明,事情远比他想象得更严重、更早有准备。
所谓的“不明原因呼吸道疾病”,所谓的“可控”,都是谎言。
这座城市,正在滑向一个无人知晓的深渊。
而他,以及这里成千上万的人,可能已经被抛弃在这深渊的边缘。
时间在压抑和不安中缓慢流逝。
隔离点里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只有偶尔传来的广播通知,要求大家保持秩序,等待安排。
食物是统一配送的简易盒饭和水。
没有人告诉他们要被隔离多久,也没有人告诉他们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默试着用手机联系外界,发现信号被屏蔽了,只有隔离点内部局域网可以访问一个极其简陋的页面,上面滚动播放着官方的安抚通知和防疫知识,没有任何实质信息。
第三天,表婶被带走了,说是出现了低烧症状,需要转移到“观察区”。陈默看着她惊恐无助的眼神,什么也做不了。
第四天,陈默开始感到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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