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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esp;&esp;顾思意翻身趴在床上，用力点头：“好啊！“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现在忙不忙？”他想和陈玦再煲会儿电话粥。

&esp;&esp;“还行。”陈玦的声音忽然压低了些，“杰克，我一会儿去找你。”

&esp;&esp;顾思意听见有人回答他：“当然，drake，客户的文件就在你的办公桌上，我整理好了。今晚之前他们就要。”

&esp;&esp;“我先挂了。”陈玦大概有急事了，对顾思意说，“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esp;&esp;“好吧。”顾思意不太高兴地应道。

&esp;&esp;挂了电话，顾思意继续收拾行李，用自己的物品填满这间宿舍。

&esp;&esp;他将几本辩论赛用的资料放进书架，想起教授的邮件说下午四点在法学院办公室见面。

&esp;&esp;作为这几年唯一的亚洲全奖生，他需要和导师提前沟通课程安排。

&esp;&esp;看了眼表，还有一个小时。

&esp;&esp;顾思意换了件熨烫妥帖的深蓝色毛衣。

&esp;&esp;宿舍窗外的常春藤爬满石墙。雨势渐小，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sp;&esp;邮件里附了张地图，办公室在古老的哥特红砖楼里。路上他遇到几个新生在看迎新手册，有人意外地认出他来：“啊，你是不是今年亚太赛区辩论赛的……冠军？”

&esp;&esp;“我不是。”顾思意说。

&esp;&esp;他是亚军。

&esp;&esp;但顾思意没有解释。

&esp;&esp;他穿过中庭，沿着石板路往前走。

&esp;&esp;法学院的楼梯有些年头了，木质扶手被岁月磨得发亮。他在二楼找到教授的办公室，正要敲门，手机震了一下。

&esp;&esp;是陈玦发来的消息：“忘记提醒你了，英国不算安全，少出校园。”

&esp;&esp;他看着那行字正好回复，接着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女生匆匆走出来，差点和他撞个满怀。

&esp;&esp;“rry！”她说完又打量顾思意，然后补充道，“你是nathan吧？教授在等你。”

&esp;&esp;nathan是顾思意填写的惯用英文名。

&esp;&esp;办公室里堆满了书，教授是个和蔼的中年人，戴着圆框眼镜。一个亚裔学生在帮他整理文件。

&esp;&esp;“坐吧，”教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的辩论赛视频我都看过了，nathan，法学院很期待你的加入。”

&esp;&esp;教授翻阅着文件，轻咳一声：“关于辩论社的事情……ay院长很看重你在亚太赛区的成绩，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社团内部有些不同意见。他们认为亚太赛区和牛津的水平差距还是很大的。而且你才十七岁，代表团现在最年轻的也都快二十岁了，大多是硕士生和博士。他们觉得让一个刚上大学的新生直接进代表团，太过冒险。”

&esp;&esp;顾思意皱眉。

&esp;&esp;他原以为凭借亚太赛区的成绩和院长推荐，至少能得到平等对待。但教授的语气让他意识到情况和想象不同。

&esp;&esp;他直接问：“什么意思？”

&esp;&esp;教授听见顾思意的反应，委婉道：“老实说，有成员觉得ay院长的推荐有些……不够慎重。他们坚持认为，不能因为你拿了个地区性的奖项，就破坏百年传统。所以、你可能需要和其他新生一样，先参加选拔赛，如果通过了，再进入代表团。抱歉，nathan。”

&esp;&esp;顾思意听懂了。

&esp;&esp;教授话里的意思很显然——

&esp;&esp;社团现在已经收回了让他直接进入牛津辩论代表团的邀请。

&esp;&esp;顾思意嘴角扯了一下，抬眼时目光很直：“教授，是没有这个先例，还是因为我是中国人？”

&esp;&esp;一旁的亚裔学生瞬间扭头露出了吃瓜的表情。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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