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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esp;&esp;沃森站在新闻画面中央，神情严肃，语气一贯冷静：“这届政府将对任何违法违规企业采取最严格的调查和惩罚，无论是谁。”

&esp;&esp;画面切到他身后，barry也在，站得笔直，表情严肃但神态仍旧显得柔和。

&esp;&esp;泰瑞坐在沙发上没动，茶都凉了。

&esp;&esp;他太清楚那个“无论是谁”是什么意思。布朗化工是环保领域最明显的靶子，而自己，八年前那份伦理审查报告上签字的人，一旦牵出来，也不过是颗可以顺带清理掉的棋子。证据现在看来不仅不能换取一个亿，反而是根索命的子弹。

&esp;&esp;夜里没睡。

&esp;&esp;早上七点，泰瑞先给顾思意发短信，原地踱步，最后拨通了顾思意的电话。

&esp;&esp;顾思意没意外，语气还算温和：“您早。”

&esp;&esp;“nathan，等下能见一面吗？和陈律师。”

&esp;&esp;顾思意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拍醒了半梦半醒在揉眼睛的陈玦。

&esp;&esp;“可以，等下八点吧，我晨跑，您来我家附近，我们湖边见面。”

&esp;&esp;陈玦起身：“泰瑞？”

&esp;&esp;顾思意看他衣衫不整，顺手伸进去摸了一把，哇了一声，揉了好几下：“一个小时后我约了他见面，他想自保，要么摧毁证据把自己摘干净，要么反过来踩一脚，我想他会选后者，因为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哪怕把文件丢进碎纸机，当年的事情也迟早会被重新审视，他藏匿的证据有暴露的风险。所以他当个“污点证人”或“揭露黑幕的功臣”，才能换取法律上的宽大处理。懂了吗？”

&esp;&esp;陈玦：“我知道，你不要教我，你揉面呢？”然后他抓住了顾思意的手腕。

&esp;&esp;顾思意摇头，低头亲亲他：“喊我宝贝，然后我们起来换衣服，去晨跑。”

&esp;&esp;陈玦撑着胳膊起来，仰着下巴亲回去，下床换衣服。

&esp;&esp;八点，湖边雾还没散尽，水面铺着一层淡灰色的光。

&esp;&esp;陈玦穿着宽大的t恤和运动裤，手插在口袋里。顾思意站在他旁边呼吸新鲜空气。

&esp;&esp;泰瑞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几分钟。

&esp;&esp;“目录在第一页，原始扫描在u盘里。没复制。”他低声说。

&esp;&esp;陈玦伸手接过，没说谢谢，只翻了封口看了一眼：“这份材料我会以非正式证人证词的名义备案，不立刻提交法庭。你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初步卷宗。”

&esp;&esp;泰瑞点头，道谢。

&esp;&esp;陈玦又道：“但前提是你不泄密，不另投其他方向。如果对方发现你已经开始接触我们，任何你主动联络、索价、模糊边界的行为，都会构成妨碍调查。当局已经介入，我们的调查会比你想象中更快。”

&esp;&esp;“我明白。”泰瑞低声。

&esp;&esp;“你必须保持沉默，直到我们联系你。”陈玦说这话时看了顾思意一眼，“你可以选择合作，但你不能左右合作的节奏。”

&esp;&esp;泰瑞咽了口唾沫，神情僵硬：“……那我能得到什么？”

&esp;&esp;陈玦平静道：“如果案件顺利推进，我们会向法院申请证人豁免权。你在证据链中的角色会被重新定义为前任公职人员提供的内部协助。”

&esp;&esp;他继续道：“你不会当庭作证，也不会被调查记者点名。最多留一页材料，在一份没人会读的归档文件里。”

&esp;&esp;泰瑞大概是想要点索赔金额，但知道这很困难，犹豫半天，也没说出口。

&esp;&esp;最后，他扭头对顾思意说了一句话：“你能不能联系……你那位朋友，让他帮我传个话？哪怕只是让唐宁街知道，这份资料是我主动交的。不过不是我藏匿的，只是我早上起来，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

&esp;&esp;顾思意表示当然：“如果案子收尾的顺利，我想他们会知道的。”

&esp;&esp;泰瑞戴上墨镜和帽子，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esp;&esp;两人回家检查证据，陈玦面对确凿无误的证据松了口气，拔下u盘说：“我要马上送到高等法院，你在家还是和我一起？”

&esp;&esp;提交完证据，陈玦同步把备份交到了皇家检控署。

&esp;&esp;车上，顾思意靠着等他，陈玦弯腰上车：“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很安静，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等消息就好了。”

&esp;&esp;顾思意：“喊我什么？”

&esp;&esp;陈玦沉默，道：“我回家喊，不在床上喊总觉得哪里不对。”

&esp;&esp;顾思意发现他神色微妙的变化：“你竟然会羞耻？那不行，我就要现在听。”

&esp;&esp;“……宝贝。”陈玦克制住了羞耻，看向他，“现在我要算账了。”

&esp;&esp;陈玦表情冷冷的：“前男友的谎言是怎么撒出口的？背着我打电话是真的，不会真的有旧情吧，新闻编得还挺像样。”

&esp;&esp;顾思意：“你也知道是编的！新闻图片不就那几张吗？我不撒谎怎么两边骗。陈玦你承认我的聪明才智不是自作聪明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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