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直说了,”Erik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现在的表情是Harry所熟悉的一种,克制,冷静,但刚刚从愤怒中冷静下来不久,只见他言简意赅地说,“Emma失踪了,Charles——我需要‘主脑’。”
Sean和Hank的神色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能想到这个问题而争吵一番,那Erik为什么要找一个孩子过来就很明显了。
“噢,听听你说的是什么,‘Emma失踪了’,所以‘你需要主脑’,我看不出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只看得到你在对一个孩子发号施令,”Charles嘲讽一笑,就像是一头即将要咬死对方的猛禽,目光锐利,音调不高却咬牙切齿,这几天因为平和生活而稍许恢复的温和消失殆尽,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也不会允许你用它。”
“我这里没有第二个可以使用主脑的人了,”Erik快速地说,他腾的一下站起来,盯着Charles,表情虽然平静,可Harry能感觉得到,Erik的情绪起伏其实也十分激烈,如同暴风雨中的大海,“情况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时刻了,Charles,我必须——必须使用主脑!不然我们会失去更多的人!”
“你做梦。”Charles冷酷地回答,“他和主脑都不行——如果你要听听我的意见,Erik,那就是哪儿来就滚回哪里去!”
Draco嘶了一下,低头一看,Harry本能地掐住了大腿——只可惜掐错了。他的表情绷得紧紧地,但是Draco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似乎已经错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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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的表情看上去无动于衷,又像是已经愤怒到极点,他看过来的眼神就好像Charles已经沦为了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这加重了这间房子里的恐怖气氛。
“假如你不愿意参与这场战争,为了站起来选择放下你的能力——那么你就好好地待在这里,没有问题,但是在危急时刻,你的学生身为变种人不应该只是你——”
“你怎么敢这么说!”Sean几乎立马扑上去要揍他,被Hank拦住了,虽然后者的表情也很可怕,“你以为他的腿是谁造成的!”
Erik没有理会他,的眼神如同针扎般瞥了Harry一眼,这男孩踹门进来时爆发出了一种势不可挡的果断气势,现在则几乎是黏在了Charles的身边,听话,乖巧,顺从。
Erik说不准是哪种令他不快,但是这看起来很刺眼。
“——膝盖下读书的幼崽,”他继续说道,“他不是几岁,是十几岁,他拥有几乎可以比拟你一般的强大力量,是我现在可以找到唯一能使用主脑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Charles嘲讽地说,“把找到你同伴的希望寄托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可能是疯了,Erik,你我都知道能力的孕育是需要时间和训练的!”
“但是有的人天生天赋异禀,足以达到目的。”Erik紧咬着他的话头进攻发言,“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了下属守在外面?他撂倒了全部人,Charles,他是个天才,可以开始尝试为自己的命运抗争了。”
Erik盯着那男孩,企图给予他压力,而Hank则勇敢地挡住了他的视线,Charles则握住了男孩的手,两个人对Erik这种行为怒目而视。
——虽然你这么夸我,可我看你现在可不怎么喜欢我。
和大部分大人所想的不同,Harry倒是十分抗压,特别是来自于Erik的压力……但是,现在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闭耳塞听,这样回去后才好面对自己的继父,假如现在给他压力的是任何别的人,都不会有现在这种感觉——额,怎么说,尴尬又为难,有点愤怒又发不出火,他都不晓得要用哪种态度面对这个看起来……十分不择手段,蛮陌生,痛改前非之前的Erik。
Charles对Erik的回答则是一声嗤笑。
“是否为自己的命运而抗争是要看自己的选择,Erik,”他简直是气笑了,“不是强迫和半夜入侵到别人的家里。”
“赞同。”Draco附议道,Harry尴尬地拽了他的袖子一下,以防止他吸引火力。
“情况已经迫在眉睫,我们没有几年的时间让人考虑和选择”Erik嘶哑着声音、飞速地说,“你知道Emma有多么难以打倒和捕捉——但随着第三个我的下属消失后,去调查这件事的她也失踪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征兆吗,Charles,这代表这绝不仅仅是第四次失踪事件,人类的刀子已经比在了我们的脖子上,而你还在保护未成年的身心健康!”
说到最后他甚至吼了出来。
Erik现在是真的很生气。Harry想。他居然对Charles怒吼!对Charles!
“但,但是,”他试图指出Erik的矛盾之处,好让爸爸缓一缓,“你——您上次说过,您尊重每一个变种人的思想自由……我觉得半夜袭击就挺不尊重的。”
Sean噗的一声笑场,Draco则暗暗掐了他一把——这发言听上去太软了,一点也没有魄力!他当Erik现在就是那个好继父了吗?!
“强硬点!”他在Harry耳边嘀嘀咕咕道。
“我尊重你的思想自由,”Erik立刻说,“我不会强行带走你,或者强迫你的信条和我一样——但是我现在要做的这件事非你不可,我需要你的帮忙,孩子,我承诺不会带走你,即使我多么难以赞同Charles对你的教育方式。”
Charles的表情看上去很想和他打一架,而Draco又在Harry的耳边嘀咕了:“他这是看起来适当地退一步,好达成自己本来的目的,谈判的技术,哈。”
Erik的目光再次朝他挪动过来,而有着敏锐听力的Hank则扶了扶眼镜,警告道:“阿克图勒斯——”
一般来说,你当然可以为你的兄弟解释解释一些人的所作所为,前提是,别当着人家的面这么干,特别是像Erik这种人,一旦他发火,你都不知道他会造成什么结果。
虽然和弗朗西斯的表哥不是特别熟,但Hank还是不希望这个孩子遭遇不幸。
“你怎么想?”Erik注意到Charles几乎是拽紧了男孩的一只手,这说明他十分在乎男孩,但Erik却不是会为了这种事情而退让的,“你愿意帮助我吗?就像是你帮助Angel和Azazel以及Sean那样,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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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爸爸,想要寻求家长的意见,但是Charles似乎也在挣扎,他的爸爸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想要大声说些什么,却又克制。
“没错,你应该也意识到了,”Erik说,“Charles,你清楚你不能替这个孩子做决定,就像你说的,只有他自己能够做出选择。”
Harry这才意识到他的爸爸为什么突然哑火:像Charles这样的人,当他觉得他没有权利干涉别人时,他是真的不会去干涉的,而Harry现在甚至不是他的学生,更别提他的孩子,他没有权利代替Harry说‘不’。
但是你是我爸爸啊。Harry在心里叹息道。尽管美国讲究尊重孩子的个人主权,但是Harry是极其愿意听从Charles的意见的,因为Charles那么睿智和冷静,他总能指导Harry走向正确的道路,Harry也乐意依赖爸爸,虽然这样的情况真的不多。
Xavier家还是很讲究尊重个人意愿,培养孩子的独立思考能力的,他们爱Harry,却很注意不要一昧溺爱Harry。
想到这里,望着Charles,Harry开始犹豫了。
他是很愿意帮助Erik的,毕竟失踪的是Emma,就算Erik不来寻求帮助,他也会想办法去寻找她,毕竟Emma虽然出现在他生活里的时间不是很长,却很疼爱Erik和Charles的每一个孩子,她是Erik最忠诚的朋友和下属,也是他在另一些事情上的老师,Harry很爱她,不可能不管她。
但……马上就答应下来,这会不会伤到Charles的心呢?
虽然也有敌对关系的原因在,但Charles显然是因为害怕这对Harry产生伤害,才会如此坚决地抗议Erik的意见的,他不希望Harry受伤,这让Harry心里情不自禁涌起一阵暖洋洋的喜悦的同时,也很在乎Charles的反应。
Harry这么犹豫了一下,没法马上做出决定,为了做缓冲,他开口询问Erik:“您怎么确定我一定能够使用——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主脑?”他装作对这个词很不熟悉的样子。
仅仅是问出这个问题,Harry就能感觉到,Charles的情绪更加紧张。他赶紧再次抱紧Charles的胳膊,示意对方自己很冷静,只是问问题,这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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