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神血滴落,腐蚀着岩石,发出滋滋的声响,在这因激烈碰撞而短暂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那被斩断一截的恐怖触腕疯狂抽搐着缩回裂口后的扭曲虚无,断口处肉芽疯长,试图愈合,但“戚”的斩断之力岂是等闲?那伤口处缠绕着一缕极淡却无比顽固的暗红破坏神性,如同附骨之疽,不断湮灭着新生的组织,使得愈合过程极其缓慢且痛苦。
裂口后方,那不可名状的古老存在发出了更加狂躁、更加怨毒的无声咆哮,整个黑色水域剧烈沸腾,更多的阴影在其中翻滚,显然被彻底激怒,却又似乎因为某种限制,无法立刻挤出更多躯体降临。
刑天持盾握斧,傲然而立。暗红色的战意如实质的火焰在他周身燃烧,刚刚归位的本源神力在体内奔腾流转,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强大感。他冷冷地看着那挣扎的触腕和躁动的裂口,准备迎接下一轮更疯狂的攻击。
然而,预期的狂暴攻击并未立刻到来。
那沸腾的黑水与翻滚的阴影,在极致的愤怒后,竟突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凝滞。
紧接着,一个与之前那疯狂、混乱、充满原始贪婪的低语截然不同的声音,突兀地在这片空间响起。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规则,清晰、冰冷、带着一种洞悉万物的淡然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原来如此……”
声音平铺直叙,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料到的事实。
“刑天。”
“你这本该在万古前就彻底寂灭的顽固战魂,竟真的通过这种方式……归来了。”
刑天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燃烧的战意猛地一凝!
对方认识他!而且,语气中丝毫没有其他低阶神魔听到他名号时的恐惧,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观察实验品般的平静!
“藏头露尾的东西!”刑天声音如同金属交击,充满杀意,“既知朕名,还不滚出来受死!”
那声音轻笑了一下,依旧冰冷无波。
“死?或许吧。但并非今日,也并非死于你手。”
“不得不说,你的顽强超乎预计。当日天帝以轩辕剑斩你之首,镇你之躯,封你之魂,布下万古杀局,竟还是被你找到了一线生机,借这凡人之躯……金蝉脱壳。”
它的语气带着一种学者般的探究意味,仿佛在分析一个有趣的案例。
“更令我好奇的是,你身边那位……小小的生命女神。”声音的焦点似乎微微偏移,扫过后方严阵以待的玛丽王后,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感到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恐怖。
“达努神族的后裔?不,比那更古老些……有趣。你的生命本源中,竟也缠绕着一丝微弱的‘枷锁’痕迹。看来,你族中长辈将你送入凡间,也并非简单的避祸或监视。这片被诸多视线注视的‘神弃之地’,还真是热闹。”
玛丽王后脸色煞白,对方的话语触及了她内心深处连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隐秘!
刑天踏前一步,厚重的“干”微微偏移,将玛丽护在身后,隔绝了那无形的窥探。他打断了那声音:“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与那天帝老儿是何关系?”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又像是在回忆。
“我是谁?一个比你更早被囚于此地的‘失败者’罢了。至于天帝……哼,那个狂妄自大、却又谨小慎微的秩序傀儡?我与他……道不同。”
它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深及灵魂的厌恶与不屑。
“不过,他当年能做局斩你,倒也省了我不少事。毕竟,一个完整的、狂暴的、只知战斗的远古战神,对于任何计划而言,都是最不稳定的变量。”
刑天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捕捉到了什么:“这片囚笼……这碎片……是你故意留下的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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