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披黄道袍,立于郡城西侧“黄天坛”之上,脚下是祭坛、符篆与方坛供品,眼前却不是信徒、军阵,而是一份自洛阳传来的密信。
那是一名潜伏在洛阳坊间的“道徒”,冒死传来的向栩、张钧血谏之事。
张角坐于石阶之上,反复诵读那封手书摘录:
“臣请诛十常侍之首,张让赵忠,悬首南门,以谢天下,贼自散。”
“二人并非贼党,亦未为我言;但所刺之处,皆我意所不敢言而言之者。”
“陛下不察,忠谏为逆,遂命狱斩。二人死时,言‘黄天起非妖术,实官逼民反耳’。”
张角沉默许久,黄风拂袍,纸信边角轻颤。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复杂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兴奋,而是隐隐的沉痛。
他缓缓站起,目光望向远处正操演的义军营地,那些士卒头缠黄巾、鼓噪喧天,腰间挂着粗制兵器,正呼口号:“张天师赐符,百战百胜!”“杀尽贪官,黄天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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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喃喃自语:
“若世间真有贤臣,肯代百姓请命;若天子真肯听言,诛一张让以谢天下——我,张角,又何必造反?”
他猛然一叹,口吻转寒:
“但如今——忠者被诛,贼享荣宠!若不揭竿而起,死者枉然!我张角,既已立黄天之名,便不容退。”
当夜,张角独召张宝、张梁入营
烛火微暗,大帐沉沉。
张角徐徐道出洛阳血谏之事,张宝怒发冲冠:“好一个‘汉天子’!直言可杀,谏者可斩,他何异暴秦?”
张梁则眉头紧锁:“兄长……天下皆道黄巾为‘妖’,如今忠臣之死反坐实了我们‘义兵反贼’之名。可否趁势,改言为‘清君侧’,昭示我军非乱民之举?”
张角却摇头,声音如铁:
“迟矣。张让之流已借我等之名,杀直臣而自安。今之大汉,外为黄巾之贼,内为宦官之国。朕——天命在我,不可退。”
他目光一凝,望向夜色如墨的远方:
“传令三十六方:布榜天下,向栩、张钧二人,虽未拜道为徒,亦为‘黄天之友’。命立‘二贤碑’,铭之:其身虽灭,其言长存;其血虽干,其志未亡。”
“自今往后,黄巾军不杀无辜学子,不辱有德之士,礼儒行善,恤孤扶弱——以为黄天之本!”
张宝、张梁同时肃立,躬身应诺:“黄天当立,非为乱世之魔,乃为众生之光!”
翌日·广宗北坛
张角亲笔书碑,命人立于营地中央:
【二贤之碑】
中平元年,天道将变,忠臣向栩、张钧以死谏阉祸,竟遭酷刑。黄天痛之,铭之,誓不负其心。
——天公将军张角立
碑下集数百名“黄天义兵”,皆肃立静默,传令之日,张角亲言:
“若我军有杀良民、辱女孺、焚书院者,不问其功,立斩!黄天义兵,不为杀戮,只为除恶。”
此言传出,冀、青、幽边界数地有流亡士族开始暗中观望,太平道中一批“文方”亦得以振作,人心渐稳。
那夜之后,张角闭目入定,焚香而坐,口中喃喃:
“黄巾,妖否?谁评?”
“天命,予否?谁证?”
但他心中,却已隐隐知道:
若此世仍有忠臣肯死、贱民肯起、群雄肯争……此火,已不止于‘张角’,而是这天下自燃。
当然,下面为曹操在顿丘得知“向栩、张钧血谏被杀”与“张角立二贤碑”之事后的反应。这一章将突出曹操对现实与理想的权衡、他作为改革者的早期心理,以及他对张角与朝廷两方的冷峻判断,也为后续“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思想埋下最初的火种。
中平元年四月末,顿丘郡府。
午后,西窗微开,尘光落入案前,曹操一袭简甲,独坐于榻。
案上摊着一张刚刚收到的信笺——是他安插于冀州广宗的线人以“药材账簿”作掩寄来急件。纸薄如蝉翼,却载着两个惊天之事:
其一,向栩、张钧血疏诛宦,遭陷下狱,三日前已然惨死。
其二,张角竟在广宗,亲立“二贤碑”,昭告四方,“黄天义兵,不为杀戮,只为除恶”,以二人为“黄天之友”。
曹操凝神良久,轻轻抚案,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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