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记忆如刀锋骤然划开安静的夜幕——
他记得,那一年的自己刚刚收服兖州、整顿青州兵,边让亦是刚到兖州不久,便有人密告边让谋反,自己当时在愤怒中未及深查,命令郡中官吏当即处斩边让,又以“夷三族”的旧制,抄斩边让全家。血流满地,哭声震天,那一日冷雨如刀。
而陈宫,那夜在封丘城头独立无言,后来披甲引兵叛乱,联络吕布入兖,城破火起,青州兵溃散,百姓哀嚎,青天白日都被浓烟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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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大火,烧尽了兖州数年的积蓄,也烧得曹操在梦中数年不得安眠。
他深深吸气,指节因握紧而泛白。
“主公。”程昱见他沉默,低声唤了一声。
曹操缓缓吐出一口气,眸光已恢复清明:“这一次……不必再走那条血路。”
他看向程昱,平静道:“着人将此信秘密送往封丘,不必惊动他人。交予陈宫,命他让边让与告发者当面对质。”
程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拱手:“属下明白。”
数日后,封丘,秋阳高照,白云如练。
陈宫立于庭中,看见护送的士卒押着一名衣衫褴褛、神情狡黠的告密者进来,后面则是神色不耐、衣冠整齐的边让,手中依旧捏着半卷竹简。
“陈公,这又是何事?”边让冷声道,“路上未告知原由,便押我来此,可知此举辱士子名节?”
陈宫不答,只淡淡一指那告密者:“说吧,你在洛阳告发边让勾结青州流亡士卒、意图叛乱,可有实证?”
那告密者见四周士卒环立,腿微微发抖,硬着头皮喊道:“小人……小人亲耳听见边让在书房中与人议论,说要借青州流亡士卒谋乱兖州,要逼迫曹公让位于贤……”
边让眉目冷肃,寒声打断:“你可敢指认与我同谋之人?可敢言我何时何地与谁共谋?”
告密者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磕头。
边让冷笑一声:“陈公,这等跳梁小丑,亦敢污我清誉?”
陈宫沉默良久,眼中寒光闪过,抬手一挥:“带上来。”
士卒将一名面色惨白的狱卒押了上来,正是被收买作伪证的看守。陈宫沉声道:“此人已供出,是你收买他作伪证,妄图借此邀功领赏。”
告密者顿时面如死灰,瘫在地上。
边让目光冷冷扫过此人:“狗胆包天!”
陈宫望向边让,郑重抱拳:“文礼,此事是有人借机挑拨,幸得主公英明,将人送至封丘让我审清,否则险些酿成冤案。”
边让面色仍冷,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沉默片刻,长长吐出一口气:“陈公,边某无意负曹公之恩,乱世之中,若真有叛心,何需言语?是我小觑了曹公。”
当晚,边让独自回到书房,看着案上那封被他嘲笑过的“孟德顿首”书信,目光深邃如夜,终于拈起香炉,将信纸压在青烟上方,轻声喃喃:
“曹孟德……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否用得起天下士子。”
而在洛阳,程昱向曹操禀报完这一切时,曹操立于窗前,望着秋风吹动的梧桐黄叶,暗道:“这一世,我不想再错一次。”他缓缓转身,目光坚定如铁:“备一封信,送封丘。”
信中仅寥寥数语:
“文礼,误会既清,孟德心甚安也。若文礼不弃,请与公台共治兖州,安民励士,以观天下。”
风吹过烛火微颤,映照出曹操眼底罕见的平静与疲惫。这一次,他要让兖州成为安民的沃土,而非血雨腥风的战场。
深秋将尽,北风吹落黄叶满地,兖州封丘城头旌旗不再飘动于血火之中,而是猎猎作响间护住了城内百姓温暖的炊烟。
张邈骑马巡视归来,城门缓缓升起,他见街市井然,青州兵不再扰民,盐米布匹有序流通,几名孩童在巷口追逐打闹,妇人们在街边买卖针线布匹,虽是乱世,竟隐约显出一丝太平景象。
城中驿馆,陈宫与边让正研读来自荀彧书信中提出的“屯田制”与“青州兵与流民混编互监”的最新细节,边让放下笔,略显疲惫地舒展手臂,却掩不住眼中满足笑意:
“公台,若天下处处皆如兖州今日,天下可安。”
陈宫望着窗外夕照下归巢的乌鸦,缓缓道:“此非一州之力可定,须有定国之主引领四方,方能安民立法。”他未言破,但边让微微点头,明白他心中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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