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年春,洛阳东风微寒。
铜雀台下梅花未尽,军鼓却自北门传来。
曹操披着玄色战袍立在台上,俯瞰城下的十万甲士。旌旗蔽日,马嘶声声。
这一刻,他的目光并不在洛阳,而远指西南——汉中。
“若无汉中,则无蜀矣。”
这是他反复在心里默念的一句话。
荀彧、程昱、郭嘉皆立于阶下。
风吹动他们的衣袍,旗影与他们的神色一样,沉而不动。
曹操缓缓转身,目光如刃:“汉中者,蜀之咽喉。张鲁盘踞于此十余年,虽称事于汉,实拥兵自王。”
郭嘉轻咳一声,眼底却带着笑:“主公所虑极是。蜀中天险,入一人易,出万人难。若不先断其喉,恐他日为人掣肘。”
荀彧沉声道:“然主公连年征战,军粮耗巨。且西北方未全复,若再举十万之众,恐民力不堪。”
曹操听罢,只是负手而立,目光微敛:“我知。”
他顿了顿,轻声道:“但我不信天险能敌人心。张鲁治民以教化,非以兵力。其众虽十万,实无斗志。”
郭嘉拈起酒盏,微笑着接话:“奉孝愿随军。此一战,取汉中,正可逼刘琮于蜀,挫孙权于东。三分之势,自此可定。”
曹操望了他一眼,神色微动——郭嘉病体未愈,却仍执意随行。
荀彧叹息一声:“奉孝之志,可敬亦可忧。”
曹操笑了笑,转向郭嘉:“奉孝若欲同行,便由你。但若有恙,需即刻回邺——我不许你死在路上。”
郭嘉拱手一礼,目光却含光如星:“主公既言‘若无汉中,则无蜀矣’,那奉孝若死在途中,也值了。”
曹操凝视他片刻,忽然轻声道:“你总拿死说事。”
他转身,沉声吩咐:“命夏侯渊、徐晃为前锋,曹仁督粮,张合、于禁为左翼,李典为右翼。三日后,西征!”
曹操披甲至铜雀台前,甲光映日。檐下微风卷动黄幡,他的目光如刀,落在殿阶之下的三个儿子身上。
曹昂、曹丕、曹植并立。
洛阳宫外的鼓声正隆隆作响,十万大军集于西门,待发往汉中。
曹操沉声道:“汉中为蜀之喉,张鲁在其间若久不除,刘琦便可凭此与我争天险。然西征非小事,国中须有人可托。”
曹昂拱手:“儿请留魏。”
曹操点头:“文若在邺,需人辅之,你当与荀卿同理朝政,察民心、抚军心,务必使国基稳如山。”
又转向曹植,语气温和几分:“子建,你留洛阳伴驾。陛下多才善文,你性情温厚,善解人意。陪陛下谈诗论礼,也是护驾。”
曹植领命,拱手应道:“儿谨遵父命。”
说罢,曹操的目光停在曹丕身上,沉吟片刻。他本拟带曹丕西征,然思之再三,恐军功过盛,招人非议。
“为父另有一事要你去。”曹操缓缓起身,拂袖取出一封封印的诏文,“你往徐州,见刘备。名为巡使实为探情——看他治地若何,百姓如何,士族如何。”
曹丕拱手:“儿明白。”
曹操凝视他,语气渐缓:“刘玄德,昔日与我并肩平吕布,仁义可嘉。如今徐州稳固,他心未必无他。你此行既看地理,更看人心。”
说罢,他又叮嘱:“若刘备有功,代我赏之;若他心异,慎言慎行。此行若能识得其志,胜于万人之功。”
曹丕应声,神色肃然。
曹操终于收回目光,登上马车,遥望远方西陲:“子桓,徐州虽远,然人心更远。去吧——替我看看,那位昔日兄弟,如今想走哪条路。”
与此同时,西南益州,山雾漫绕。
刘表长子刘琦早年性温而智深,常受荆州士林推重。
刘表病逝后,刘琮继位,却多疑寡断。曹操南下时,刘琮不战而降。刘琦见势不妙,携母与旧部自江陵南逃,数度险死。
当时益州牧刘璋本为汉宗室,虽与刘表有亲,却性懦而不善兵。张鲁据汉中,与益州北境相邻,屡有侵扰。刘璋闻刘琦避难至荆南,遣人以国书相邀,言“共守汉祚,愿以蜀安”。
刘琦知此乃良机,遂率部西入。途经巴郡时,巴东太守严颜、涪陵督李恢相继迎降。刘琦未战而得两郡,声势渐起。
入成都时,刘璋亲出迎于府前。刘琦下马一拜,道:“表叔多恩,琦不敢忘宗。”
刘璋感其谦恭,当场拜他为镇西将军,令驻涪以防张鲁。
数月后,刘琦治军严谨,百姓安堵。益州士人如黄权、法正皆来投,蜀中渐有“刘氏兄弟并镇一方”之誉。
然刘琦心知,若不早立威望,终难保益州之稳。
于是他开学宫、复太学,礼士下问。成都城外,常见他亲临讲堂,手执简牍与儒生辩经。
久之,蜀地人心渐归。
刘璋虽外示友善,内心却隐隐惧怕这位宗亲“贤而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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