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府尊!非是下官妄言,实在是…晋南如今的形势,大不如前了啊!”
“其他府县的粮食?唉…不瞒府尊,下官这次运来的这五百石粮食,已经是我们平阳、汾西、襄陵等数府之地,砸锅卖铁、东拼西凑,才勉强凑出来的啊!”
“什么?!才五百石?!”郭承毅一听这个数字,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了一大半!他脸色一沉:“往年晋南一地的秋粮,何止万石!如今怎么就剩下这区区五百石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霄贤继续他的“表演”,语气愈发“沉痛”:
“府尊大人有所不知啊!自从石总督将晋南各地的守备兵勇大量抽调北上之后,地方上就不太平了!”
“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股子顽劣反贼,四处煽风点火,蛊惑乡民!说什么‘官府的税’是苛捐杂税,号召大家‘抗粮抗税’!”
“如今晋南各州县,尤其是乡下地方,征粮简直比登天还难!派下去的差役,不是被殴打驱逐,就是连人带文书都被扣下了!下官这次能凑齐这五百石,还是靠着赵三爷在一旁竭力督促,以及我等冒着性命危险,从几个尚未完全失控的大户那里‘强征’来的!”
“下官此次前来,一是缴纳这杯水车薪的粮税,二来更是要向府尊大人您紧急求援啊!”他适时地抛出了“借兵”的请求。
“求援?”郭承毅眉头紧锁,将信将疑:“反贼已经渗透得如此厉害了?竟然连晋南腹地都不得安宁?本府原以为只是晋阳周边有些毛贼作乱,没想到…竟然连你们那里都深受其害!”他看了一眼旁边低头不语的赵三,赵三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附和。
“是啊,府尊!情势万分危急!”秦霄贤趁热打铁:“如今唯有借府尊麾下精锐骑兵的虎威,南下巡弋一番,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刁民和反贼,方能确保后续的钱粮征收啊!否则…长此以往,莫说前线大军的粮饷,就是咱们地方官府的运转,恐怕都难以为继了!”
郭承毅沉吟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半晌,他才缓缓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容本府斟酌。你等一路劳顿,先下去好生歇息。待本府与僚属商议后,再行定夺。”
秦霄贤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连忙躬身称是,带着赵三退出了大堂。
待秦霄贤走后,郭承毅脸上的和颜悦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虑。他对屏风后走出来的心腹师爷低声问道:
“师爷,方才这秦巡检所言,你信几分?”
那师爷捻着山羊胡,眯着眼睛分析道:
“回东翁。依学生看,这五百石粮食是拼凑而来,此言或许不虚。但要说晋南已遍地反贼,征不上粮,学生却是不信!”
“若反贼真有如此能耐,能蛊惑整个晋南的百姓,他们早就攻州占府了,何须只是抗粮抗税?更不会让这秦巡检安然运粮到此!”
“学生以为,这不过是晋南各地那些胥吏豪强见我军主力北上,地方空虚,便借机哭穷,想少交甚至不交钱粮的托词罢了!所谓‘反贼蛊惑’,纯属子虚乌有!”
郭承毅点了点头,冷笑道:“与本府所想,不谋而合。那他借兵之意…?”
师爷阴恻恻地一笑:“东翁明鉴。借兵是假,‘借’个台阶下,才是真!”
“他们扣押了东翁派去的其他人,独独放了这看似不太灵光的赵三回来,又派了这个能言善辩的秦巡检前来…其意不言自明啊!”
“他们是想告诉东翁:‘钱粮,我们不是没有,但需要您高抬贵手,默许我们少交一点。只要您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必有厚报!这借兵之说,不过是给双方一个体面的由头罢了。’”
郭承毅听完,缓缓靠回椅背,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于胸又夹杂着恼怒与无奈的复杂神情。他挥了挥手:“罢了…此事,容后再议。你先派人‘好生’看住这个秦巡检和他带来的人,莫要让他们在城里惹出什么乱子。本府要好好想想…”
就这样,秦霄贤凭借精心的伪装和巧妙的说辞,虽然引起了郭承毅的怀疑,但总算有惊无险地混入了晋阳城,并为自己和突击队争取到了宝贵的一夜准备时间。而郭承毅则错误地将这场致命的危机,判断为一场地方势力讨价还价的寻常博弈。这致命的误判,将为几个时辰后的血色黎明,埋下最直接的伏笔!晋阳城的命运,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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