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吩咐完苏玛,脚步轻快地回到屋里,重新在炕沿坐下时,脸颊的红晕还未褪去,眼底却盛着藏不住的欢喜。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莫罗正望着自己出神,那目光不算灼热,却带着一种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让她心跳不由得慢了半拍,略带羞涩地低下头,指尖捻着袍角轻声问:“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莫罗这才回过神,喉结动了动,声音比平日里温和了几分:“没有,只是觉得你今日……很美。”蒙古袍衬得她肌肤胜雪,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这般鲜活的模样,让他想起金川雪地里绽放的寒梅,坚韧又明媚。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有些窘迫,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借此掩饰心绪。
琪琪格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偷偷抬眼瞟了莫罗一眼,见他正低头饮茶,才敢多看片刻,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而莫罗在低头的瞬间,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再让琪琪格独自守着这空荡荡的院落过年,哪怕这份陪伴是短暂的,哪怕日后真相揭开会更痛,他也想让她过一个热闹的年。至于真相,过完年便寻个机会告知她,总好过让她抱着虚幻的期盼,被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这份决心压下了几分愧疚,也让他终于敢主动开口,打破了席间的微妙沉默。
“之前我在浙江时,曾奉命剿灭过当地一个叫黑虎教的邪祟组织。”莫罗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那伙贼人最是阴险,不单单占山为王,还装神弄鬼蛊惑山下民众,说什么入教能消灾免祸、死后登极乐,把不少百姓都哄得晕头转向,甘心为他们传递消息、藏匿物资。我们初到之时,根本分不清谁是真教众、谁是被蒙骗的百姓,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还可能误伤无辜。”他顿了顿,想起当时的棘手处境,语气沉了沉,又很快放缓,“好在后来摸清了他们的门道,前后花了两个多月才将巢穴捣毁了。不过浙江的糕点倒是一绝,尤其是定胜糕,软糯香甜,还带着桂花的香气,当时剿匪成功后,当地乡绅送了不少来,滋味至今还记得。”他刻意略去甄别教众时的艰难与血腥,只拣着后续的轻松事提。
“定胜糕?”琪琪格果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问,“会不会太甜了?我们草原的奶糕也做得甜,可我素来不大爱吃甜腻的,总觉得齁得慌。”
“不会,那糕点虽甜但很清爽。”莫罗笑了笑,继续说道,“从浙江回京城后没多久,我便去了火器营任职。后来金川战事吃紧,朝廷调派火器营支援,我便领着一队人马去了金川。那里的环境可比浙江苦多了,冬日里大雪封山,连马蹄都能陷进雪地里,最冷的时候,呵出的气都能在胡须上结成冰。有一次我们要奇袭敌营,为了绕开敌人的岗哨,翻了三座雪山,将士们的手脚都冻裂了,却没一个人叫苦。”他说得轻描淡写,刻意略去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和生死一线。
琪琪格听得十分认真,双手托着下巴,眼神里满是好奇,亮晶晶的像藏了颗小太阳:“从京城去金川,要翻过很多山、过很多河吧?那一定很远很远,路上要走好久吧?”
“嗯,差不多走了三个月。”莫罗想起行军路上的事,语气也轻快了些,“有一次路过一条河,河水湍急,我们找了个当地的向导带路。那向导许是怕朝廷的军队,一路上都有些拘谨,话不多,只埋头在前头引路。倒是他家里的小娃娃,不怕生,趁他爹不注意,偷偷塞给我们几个野果,说是吃了能有力气,结果那野果酸得人牙都快掉了。”
琪琪格被逗得笑出了声,银铃般的笑声在屋里回荡,让这沉闷的屋子都多了几分生气。她时不时插言发问,从浙江的风土人情问到金川的雪山草原,莫罗都耐心作答,席间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连莫罗心中的愧疚,都暂时被这难得的融洽冲淡了些。
就在这时,苏玛领着张妈和刘妈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六个菜一个汤,摆了满满一桌子——红烧肉色泽红亮,清蒸鱼鲜嫩欲滴,还有炒时蔬、酱肘子,都是些家常却精致的吃食,最后张妈还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格格,莫大人,饭菜好了。”苏玛给两人各盛了一碗饭,又给莫罗的碗里夹了块红烧肉,才识趣地带着张妈和刘妈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琪琪格拿起筷子,给莫罗夹了一筷子清蒸鱼:“张妈的手艺很好,你尝尝这个,刺少。”说着自己也夹了一小块,小口吃着。看着对面的莫罗,想到这是五个多月来,第一次有人陪自己吃饭,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的心里像灌满了蜜,连饭菜都觉得比往日香了几分。
莫罗尝了一口鱼,味道确实鲜嫩,他也给琪琪格夹了块酱肘子:“你也多吃点,看你瘦了不少。”琪琪格乖巧地应下,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从京城的庙会聊到草原的那达慕,气氛愈发融洽。
饭后,苏玛进来收拾碗筷,琪琪格泡了壶热茶,两人重新坐回桌边。莫罗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斟酌了片刻,终于开口:“琪琪格,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说。”
“你说。”琪琪格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他。
“要不,今日你就搬去我府上住,待到过完年再回来?”莫罗迎上她的目光,语气诚恳,“你想啊,这院子里就你和苏玛两个人,冷冷清清的,哪像过年的样子。我府上还有几个人,都是性情极好相处的,平日里也热闹,你去了定不会拘束,正好能热热闹闹过个年。”
琪琪格愣住了,眼睛瞬间睁得圆圆的,脸上的红晕像被风吹旺的火苗,从脸颊一路烧到耳后根。她的心跳得“咚咚”响,几乎要撞出胸口——能和莫罗一起过年,能常伴在他身边,能看看他生活的地方,这些不正是她日夜期盼的事吗?自从来到京城,她多少次偷偷盼着能多些与莫罗相处的机会,只是碍于身份和情面,从不敢表露半分。
可这期待刚要冲破心口,就被时代的规矩牢牢按住——她和莫罗尚未成亲,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这样住进男方府邸,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旁人定会说她不知廉耻、太过轻浮,若是传到草原族人耳中,更是要辱没了家族名声。她用力咬着下唇,眉头拧成了小小的疙瘩,手指死死攥着桌布,将那方素色的布帛捏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满心的期待和现实的顾虑在心底反复拉扯,让她迟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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