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顾少铭,声音里无法抑制的颤抖,清晰地通过加密线路传了过来。
指挥中心里,林征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一动不动。
屏幕上,代表着“壁虎-3号”的光点已经彻底熄灭,只留下一个刺目的红色叉号,像一道凝固的伤口。
林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顾少铭用最简短的语言,汇报了日内瓦发生的一切。
失踪,封锁,信号消失。
每一个词,都意味着最坏的结果。
顾少铭在那头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自责:“是我太冒进了,我应该……”
“这不是你的错。”
林征打断了他,话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放弃所有物理回收计划。”
“所有前线人员,立刻转入静默蛰伏状态,切断一切非必要联络。”
“代价已经付了,现在,我们要让这份代价变得有价值。”
没有安慰,没有追责,只有冰冷而精准的指令。
顾少铭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会迎来林征的质问,甚至怒火。
但他等来的,却是更加坚决的,向前推进的命令。
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瞬间驱散了那股冰冷的恐惧。
他重重地应了一声:“明白!”
挂断电话,林征的目光重新落回屏幕。
那头名为黑石国际的巨兽,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它用一个活生生的,顶尖特工的消失,向林征发出了最直接的警告。
这场游戏,没有规则。
会死人。
与此同时,宋玉的“天眼”指挥中心,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老大,不行,他们的‘地狱犬’反追踪系统启动了,我们的数据探针进去就是死。”
“C组渗透失败,对方的加密算法每三秒就更换一次密钥,我们的算力跟不上。”
“D组的伪装IP池被识破了,对方正在全网扫描我们的节点!”
此起彼伏的报告声,充满了挫败和无力。
黑石国际的网络防御,就像一个武装到牙齿的钢铁堡垒,无论他们从哪个角度发起攻击,都会被撞得头破血流。
尤其是上次险些被反向追踪的事件,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宋玉靠在椅子上,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堵无法逾越的防火墙。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单纯和天真,早已被这场残酷的暗战磨得一干二净。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林征在羊城监狱里对他说过的话。
“用你的智慧,变成一把刺向敌人的利剑。”
智慧……
宋玉猛地坐直了身体。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面对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最愚蠢的方法,就是用头去撞墙。
“停止所有渗透!”
宋玉突然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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