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且放心,这件事您交给我去做。如果您有机会回金陵城,我保证您能看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哪怕只是废墟,我也帮你拾掇得干干净净的。我更会亲自为简家近百口骸骨去择一坟地,到时候,等您回金陵城了,我带您去祭拜他们。”
“三年过去,物是人非。但若是我家大宅被旁人占去了,若是连家人的百口骸骨都找不到……”说到这儿,宁瓷的眼泪再度汩汩而下:“……那就麻烦你,用这些金银细软作为香火钱,为我去鸡鸣寺求得大师,为我简家安置一处可放百人的牌位。”
阿酒一边跪地解开包袱,一边道:“鸡鸣寺的大师非常好,他们不要那么多香火钱的,他们……”
宁瓷赶紧摁住了她的手,含泪认真道:“剩下多余的部分,就作为你这一路的盘缠。阿酒,我不是宁瓷公主,我是简雪烟。我现在是以简雪烟的身份,求你。”
“那我事情全部办妥之后,我再回来找你!”阿酒真诚道。
宁瓷苦笑一声。
这么多事儿,若是全数办完,没个一两年是说不定的。
“就算是办完了,你也别来幽州了,除非,你想找洛江河。”宁瓷笑了笑,道:“阿酒,你在金陵城等我回去,我这边若是完成所有事情,我一定会回去!”
当天晚上,阿酒就出宫了。
宁瓷又回到原先那个,独一人在寝殿里的生活。
她没有过多地要求阿酒再去一趟太湖小蓬莱,去看看那里的庄园现在如何了。是不是早已被鸟兽占尽,是不是庄园内早已被虫蚁啃咬。
毕竟,太湖小蓬莱庄园,就连她自己,也没去过几回。若是想要回到那里,想要为庄园重新打点,恐怕,还是要等她回到金陵城之后再说了。
这天夜里,宁瓷独自一个人坐在案几边,殿门关着,没有蚊虫,盈盈的凉气从屋内的沁凉冰块里缓缓渗出,却也幽幽地将她的思绪从阿酒的身上,拉回到严律的背影。
她不知道自己在严律的立场上到底是怎么了。
对于阿酒,一个敢为她简家出头说话的人,她都愿意伸出援手,冒着出宫的风险去相助。为何对于严律,这个宁愿冒着生死危险,为自己挡箭的人,她却这般排斥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是太后的亲信吧?
而且前世,她亲眼所见严律起兵叛乱,用一场虐杀皇族的大火,将整个紫禁城烧了个片瓦不留。
他是反贼的身份,在她的心底是真真实实地烙印上了。
也许是这个缘由,她今生对他才这般排斥的吧?
宁瓷扪心自问,原先,她一直以为,严律送她这个,送她那个,不过都是碍着老祖宗的缘故。毕竟,一个揣着野心想要往上爬的人,没有金子银子去打点,是万万不能够的。
宁瓷向来都能理解。
但她从未想过,严律对她,竟是藏着那样一般心思。
想到这儿,就连屋内幽幽散发冷气的冰块,都拦不住她脸颊的绯红。
这会子,她重新思考严律的身份,抛开老祖宗存在的立场,她忽而觉得,有些事情,并非老祖宗在其中的缘故。
就好比午门被挡箭的那一回,老祖宗当时并不在场。
那严律是要做给谁看?
皇上吗?
世人都知,皇上并非她真正的父亲。
又好比暴雨那天,老祖宗并不在身边,周围虽有侍婢在旁,但他无需做给任何人看。可那个时候,宁瓷清清楚楚地能看到,他眼中满载着浓烈的炽热,和今时今日,她拒绝他几次之后,他眼底的失望。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可就算是把老祖宗考虑在内,他既是老祖宗的亲信,为何前世,还要让老祖宗吞金,并将她焚烧在大火之中呢?
太后明明给了他想要的一切。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难道说,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尚书一职,而是那最高皇权?
……
罢了。
宁瓷赶紧驱散了脑海里的纷扰念头,这个近似妖的臣子本就是一团迷雾,让人瞧得并不真切。
也许,他今时今日这般说的,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谎言罢了。
毕竟,世人都知,他深爱他亡妻不能自拔,这会子又对我说这些个,算是个什么?
宁瓷忽而觉得自己着实可笑,不过是被那反贼当面直白地倾诉了心意,自己竟然翻来覆去引出这些多的小心思。
罢了。
她起身就要去小厨房,每夜都要给太后熬煎汤药,哄骗太后那是高院使留下来的方子,实则,那是太后的保子汤。
将太后慢慢虐杀于一场无法自救的毒杀,在太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让她拿出爹爹身后名的史册,最为重要。
其他的,都不重要。
……
谁曾想,她刚踏进小厨房,便听见前头慈宁宫的宫门,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是禁军统领姚洲。
他给太后带来一则消息——
“高院使找到了!”
“在哪里?!”太后本是昏昏欲睡的精气神,顿时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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