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的讯息是凌晨发的:“爹爹,爸的‘封闭任务’顺利吗?我们下周实战演习,我想用他上次教我的那个侧翼迂回战术……”
白砚翎一一回复。给猎犬:“安分待着。他没事。”给墨影:“数据同步我。”给林启:“可用。注意协同。他任务顺利。”
回复完,他盯着屏幕,手指悬空片刻,又调出一个界面。那是军属后勤服务系统,他提交了“特殊时期家庭物资配送”申请,勾选了白羽喜欢的几样水果和那款他们常喝的茶叶品牌。他知道白羽现在吃不到,但好像这样做,就能让那个空荡荡的房子,多一点“他很快会回来”的念想。
上午,他去了军校一趟,处理了一些积压的常规事务。面对下属和学员时,他神色如常,甚至比平时更沉默寡言,但无人察觉异样——白砚翎指挥官向来如此。只有墨影在走廊遇见他时,推了推眼镜,低声说了句:“生理数据显示你皮质醇水平轻微升高,建议适量补充水分并保证午间休息二十分钟。”
白砚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尾巴尖不耐烦地扫了一下地面。
午休时间,他独自坐在办公室,没有吃饭。面前摊着一份文件,目光却落在窗外。他计算着时间,第三次采样应该结束了。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专家组会怎么判断?居家观察……如果能转入居家观察,至少他能在同一个屋檐下,能看见他,即使还需要保持距离……
他猛地甩了甩头,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这种无谓的猜测只会消耗精力。
他打开通讯面板,犹豫了一下,没有拨打那个加密频段。白羽或许在休息,或许在接受检测。他不想打扰。
于是,他做了一件自己都觉得有点傻的事——打开内部系统,调取了观察所b区外围(非保密区域)的公共监控画面。画质一般,角度固定,只能看到走廊入口和部分窗外走廊。他盯了几分钟,除了偶尔走过的、全身防护的医护人员,什么都没有。
他关掉画面,靠进椅背,闭上眼。耳朵却依然竖着,仿佛在聆听遥远的、来自白色建筑里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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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所,b-7房,15:48。
第三次采样完成。血液抽取,咽拭子,还有一项需要静坐十分钟才能进行的皮肤电阻反应测试。整个过程安静、高效。
白羽配合着所有程序,思绪却有些飘远。他想起了暗渊市,想起了那些安装了机械义肢的人。身体的损伤可以被看见、被修复、被适应。而这种潜在的、内部的、未知的威胁,更像是一种对“完整性”更隐秘的侵蚀。
他并非恐惧疾病本身。而是这种失去控制、将自身健康完全交付给未知概率和他人判断的状态,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他是指挥官,习惯了承担责任、做出决策、掌控局面。现在,他只是一个被动等待结果的“样本”。
通讯面板再次亮起,不是医疗问询,而是内部的文字讯息,来自白砚翎。只有两个字,附带一张图片。
文字:“花了。”
图片是一盆有些蔫头耷脑、但确实开出了几朵小小白花的植物,摆在自家客厅的窗台上。白羽认出,那是之前林启不知从哪儿弄回来、一直半死不活的那盆“星空草”。
白羽看着那两个字和那盆花,紧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他知道白砚翎想说什么。用他笨拙的方式。
他回复,也只有一个字:“嗯。”
然后,他重新拿起电子记事本。在那些冷冰冰的观测记录下面,新起一行,笔迹似乎比之前流畅了些:
d3,16:05。窗外旧灯塔,云层渐厚,光线折射角度改变,闪烁视觉暂留效应增加0.2秒。砚翎的花,活了。
他放下笔,走到窗边,望向旧灯塔的方向,也望向更远处,家的方向。
等待仍在继续。
时间缓慢流淌。
但有些细微的、坚韧的东西,如同那盆终于开花的植物,在寂静与不安的土壤里,悄然生长。
无形的墙内外,守望以不同的形式,持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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