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军官宿舍区。
浴室里水汽氤氲,暖黄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在瓷砖上投下朦胧的光晕。白羽刚结束晚间巡查,带着一身室外初秋的微凉回到家中。白砚翎还在指挥部处理一份延迟送达的舰队后勤报告,家里很安静。
水声淅沥。
白羽将外套挂好,走向浴室准备洗手。经过紧闭的浴室门时,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水声掩盖下,一丝极其细微、被强行压抑住的抽气声。很轻,短促,像是疼痛猝不及防时从齿缝间漏出的音节。
他脚步顿住。
目光落在门缝下溢出的些许水汽上。里面是林启在洗澡,少年通常这个时间回来。犹豫了不到半秒,白羽抬手,曲指在门上敲了两下,声音平稳:“林启?”
水声骤然停止。里面传来少年略显慌张的回应,还带着点鼻音:“……爸?我在洗澡,马上好!”
“没事。慢慢洗。”白羽应道,却并没有离开。那声抽气,和少年声音里那一丝不自然的紧绷,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了他高度警觉的神经末梢。
几分钟后,水声再次停止。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林启穿着睡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他低着头,似乎想快速溜回自己房间。
“林启。”白羽叫住他。
少年身体一僵,慢慢转过身,努力扬起一个笑容:“爸,怎么了?”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眶似乎有点不明显的红,但被他用揉搓头发的动作遮掩着。
白羽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然后,他的视线定在了林启的右手手背上——那里有一片不正常的红痕,边缘微微发青,像是用力撞击或擦刮造成的。睡衣袖子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滑落了一截,露出的左手小臂外侧,也有一道隐约的、细长的淤青。
林启注意到白羽的目光,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了缩,想用毛巾盖住。
“手,给我看看。”白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不小心撞了一下,没事。”林启小声说,脚步却像钉在原地。
白羽没再说话,只是走上前,伸出手。他的动作并不粗暴,甚至算得上轻缓,但那种平静下的坚持让林启无法抗拒。少年慢慢把手伸出来,摊开。
白羽托起他的手,借着灯光仔细查看。手背的红肿,小臂的淤青,还有……他另一只手轻轻撩开林启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在发际线边缘,看到了一小块不起眼的、已经有些泛紫的皮下出血点,被头发巧妙地遮挡着。
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缓缓沉了下去。
“身上还有吗?”白羽问,声音依旧平稳。
林启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又飞快地点点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再也绷不住了,整个人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门锁响动,白砚翎回来了。他刚脱下外套,就看到客厅里这一幕:白羽握着林启的手,少年低头啜泣。狼耳瞬间警觉地竖起,他快步走过来:“怎么回事?”
白羽没说话,只是示意他看林启的手和额头。
白砚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琥珀色的眼眸眯起,仔细检查那些伤痕,又轻轻撩开林启的睡衣衣领——肩胛骨位置,还有两片更清晰的、带着指印的青紫。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种无声的、冰冷的怒意开始弥漫,但两个成年人都将其死死压制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谁干的?”白砚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属于掠食者的嘶哑感。
林启只是哭,摇头,说不出话。是羞愧,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白羽松开手,转身去客厅的医药箱里拿出消毒喷雾、活血化瘀的药膏和棉签。他走回来,对白砚翎说:“先处理伤。”
两人将林引到沙发坐下。白羽半蹲在他面前,用棉签蘸了消毒水,极其轻柔地擦拭他手背的红肿处。白砚翎则坐在旁边,小心地解开他的睡衣纽扣,检查肩背的淤伤,动作同样放得很轻。
“疼就说。”白羽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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