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星月道袍的老者站在祭坛中央,正是如今模样腐朽的玄尘子。他双手结印,面前悬浮着六具尸体,每一具胸口都插着一枚冥主令牌。随着咒语念动,六枚令牌逐一碎裂,黑气汇成洪流,涌入他体内。
而他的左脸,开始浮现出黑色血管,缓缓蠕动。
“看到了吗?”夜澜冷笑着收回手,甩了甩被震麻的腕骨,“你不是主人。你是回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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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喉咙发出咯咯声响,像是在挣扎。他的眼皮剧烈颤动,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竟一把抓住胸前的令牌,试图将其扯下。
可令牌仿佛长进了皮肉,纹丝不动。
“他在反抗。”铁无锋眯起机械眼,“说明意识还在。”
“当然在。”夜澜冷冷道,“谁愿意当别人的充电宝?”
他转向雷嗔:“封锁空间,别让任何信息外泄。我要打开更深的记忆回溯。”
雷嗔点头,双足离地,雷翼展开成环,电弧交织成网,将整个密室笼罩其中。空气中噼啪作响,灵力波动被牢牢压制。
夜澜闭目,再度催动月神血脉,这一次直接冲击幻天塔第四层核心权限。塔身震动加剧,灰光暴涨,历史影像再次切换——
画面定格在三百年前最后一场守护者集会。
九位老者围坐圆阵,玄尘子端坐首席。他缓缓起身,朗声道:“为阻混沌入侵,吾愿承八罪之业,镇守幽渊。”
其余八人齐声应诺,纷纷割腕献血。
但就在血滴落入阵眼的瞬间,玄尘子袖中滑出一枚冥主令牌,猛然插入自己心口。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左脸皮肤寸寸龟裂,黑丝蔓延而出。
而他的**右手**,却悄然将一枚玉佩塞入身旁最年轻那位守护者的怀中。
那人,正是初代血影使。
影像戛然而止。
塔光熄灭。
密室内一片死寂。
“所以……”铁无锋缓缓开口,“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牺牲。他用八个同伴的命,给自己造了个逃生舱。”
“不止。”夜澜睁开眼,目光如刀,“他还留了后门。那枚玉佩,就是开启真正冥主身份的钥匙之一。”
他忽然想起什么,迅速从怀中取出两枚残缺的月牙玉佩——一枚来自母亲遗物,一枚是在北域祖祠寻得。两枚玉佩边缘都有细微锯齿状缺口,明显可以拼合。
“双面冥主,善恶同躯。”他喃喃,“一面是玄尘子,一面是……持有玉佩的人?”
雷嗔听得烦躁:“说人话!到底谁才是真货?”
夜澜没回答。他低头看着昏迷的风无垢,又看向挣扎中的赵无极,最后将视线落在那枚冥主令牌上。
令牌背面的塔纹,正微微发烫。
像是在回应某种即将到来的共鸣。
“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但现在我知道了——他们都在等这个。”
他举起两枚玉佩,缓缓靠近。
就在玉佩即将贴合的瞬间,赵无刃胸口的令牌猛然震颤,黑气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行残缺古字:
「**归位者死,执钥者亡**」
铁无锋猛地抬头:“这话什么意思?”
夜澜的手停在半空,两枚玉佩相距仅一线。
密室深处,风无垢掌心的灼痕突然渗出大量黑血,顺着地面裂缝蜿蜒流淌,竟与幻天塔投影残留的能量轨迹悄然交汇。
远处,雷嗔脚下的电弧结界出现一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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