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葫芦上的裂缝还在渗黑,铁无锋一把将它从腰带上扯下,甩手砸进冰层。那滴液体刚落地,冰面就发出“滋”的一声,像是被烧穿了眼。
“封住!”他低吼,背后八柄重锤瞬间飞出,呈环形钉入四周岩壁,锤头爆开一团团赤红火光,熔浆顺着沟壑蔓延,迅速将那片区域浇成一片焦黑硬壳。
夜澜站在通道边缘,掌心塔纹微微发烫,不是预警,是共鸣——和第六层天机之力的共振。他知道,地底有东西在回应幻天塔。
“心跳声。”幽瞳耳朵贴着冰壁,尾巴绷得笔直,“不是灵脉震动……是有生命在搏动。”
雷嗔已经挥起骨鞭,一记横扫劈开前方冰障。寒气炸裂中,一道深不见底的垂直裂口暴露出来,内壁布满暗红色脉络,像血管一样缓缓起伏,每一次跳动都带起一阵微弱的吸力,连空气都被拉扯着往里灌。
“这地方活了。”雷嗔眯眼,耳后蛟鳞泛起冷光。
夜澜没说话,抬脚就往下跳。风在耳边呼啸,三秒后双脚落实地底,溅起一圈冰屑。他抬头看去,上方的光已经变得极小,像是井口。
幽瞳紧随其后跃下,三尾展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她刚落地就想施展空间跳跃探路,可身形一闪便僵住,踉跄退后两步。
“不行……空间被锁死了。”她喘了口气,发间月牙簪忽明忽暗。
铁无锋最后一个落下,单膝跪地稳住身形,机械义眼不断闪烁红光:“灵力流失率百分之七十……再待五分钟,咱们就得靠本能呼吸了。”
夜澜闭眼,调动幻天塔第一层反向提纯外界残余灵力。一股冰雷混杂的气息从丹田升起,勉强撑住经脉运转。他睁开眼,塔纹金光一闪,手中多了根细长的银针——那是用幽瞳蜕下的旧爪炼制的共鸣器。
他将银针插入地面,轻轻一弹。
嗡——
整条通道猛地一震,四壁脉络剧烈搏动,仿佛被刺中了神经。紧接着,一段模糊影像浮现在空中:一名披甲老者跪在祭坛中央,胸口嵌着半块塔心石,黑色触须从地底钻出,缠绕他的四肢百骸,而他的双手却死死按在封印符文上,像是在镇压什么。
“是他。”夜澜声音沉下来,“初代守护者。”
影像消散的刹那,前方冰壁轰然炸裂。
一颗巨大心脏暴露在众人面前,足有三层楼高,表面覆盖着扭曲符文与鳞状甲壳,每一次搏动都发出沉闷巨响,周围的冰层随之震颤,灵力如潮水般被抽走。
“它在吃地脉。”铁无锋咬牙,“再这么下去,整个北域都会塌陷。”
夜澜盯着那颗心脏,识海忽然一震。
一个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不带情绪,却熟悉得让人脊背发凉。
“你以为这是怪物?”玄尘子的声音缓缓流淌,“它是阵眼——也是牢笼。三百年前,那位守护者自愿与混沌融合,用自己的躯体镇压地脉裂口。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他最后的形态。”
夜澜瞳孔骤缩。
“你说他自愿?”他冷声质问。
“不信?”玄尘子轻笑,“看看它的核心。”
夜澜不再犹豫,右手结印,幻天塔第七层时空之力涌出。一层淡金色光膜笼罩心脏,试图冻结它的跳动。
就在力量接触的瞬间,心脏猛然膨胀!
数十条粗壮触手破体而出,带着腥臭气息横扫而来。最粗的一根直取夜澜咽喉。
雷嗔反应快到极致,骨鞭甩出缠住夜澜腰身,猛力一拽。夜澜被拉回数米,可雷嗔自己却躲闪不及,右肩被一根触手贯穿,整个人钉在冰墙上。
鲜血喷出的瞬间就汽化成白雾。
“操!”他怒吼一声,左手狠狠掐住触手,雷光自体内炸开,整条手臂都噼啪作响。那触手抽搐几下,终于松脱,但雷嗔已半边身子瘫软,靠着墙才没倒下。
“铁无锋!”夜澜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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