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权杖,内层古纹还在微微发烫。再看那枚浮空的塔心石,它不再震动,只是静静悬着,像在等他做决定。
“两个守护者……”他喃喃。
夜家祖训里从没提过这个。守护者一直是单数,是唯一,是天命所归。可如果……最初是双生呢?
他想起那个自尽的男人,夜无极的孪生兄弟。血脉更纯,却被判定“坏了”。玄尘子说他是唯一希望,可那个男人临死前说:“你已经不需要完美了。”
完美?还是完整?
他忽然意识到,幻天塔要的可能不是最强的容器,而是最完整的拼图。
他不再尝试把塔心石塞回去,而是咬破指尖,一滴精血滴在权杖内层的古纹上。
血落。
古纹骤亮,一道光幕从杖身投出,浮现出与幻天塔第一层石壁完全一致的星图。但这一次,星点之间多了几条连线,勾勒出一座倒悬的塔影,塔基朝上,塔尖指地,下方标注着三个点——分别对应三块塔心石的位置。
可第三点,不在幽冥殿。
而在星图边缘,一片空白区域,标注着一个符号:三勾玉环抱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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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瞳孔一缩。
那是月神族的秘纹。
幽瞳盯着那符号,尾巴不自觉地炸了一下:“那是……禁地坐标。我前世记忆里有,母亲沉眠的地方。”
夜澜没说话,手指却在星图上划过。三块塔心石的位置连成一线,正指向那片空白。
“三石归位,不是为了开启塔。”他低声说,“是为了找到她。”
话音刚落,幻天塔识海虚影突然发出一声低鸣,不是警告,也不是共鸣,像是一种……回应。
塔心石轻轻一震,缓缓下沉,重新落回他掌心。这一次,没有排斥,没有反震,温顺得像一枚认主的印玺。
夜澜握紧。
塔在告诉他什么。
不是用语言,不是用影像,而是用一种近乎本能的方式,把信息刻进他的血脉。
他缓缓站起身,将权杖插进背后剑鞘,转身欲走。
幽瞳跃上他肩头,忽然耳朵一抖:“等等。”
夜澜停下。
她盯着权杖末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刚才……那星图,最后闪了一下。你没看见吗?”
“什么?”
“倒影。”她指着权杖漆黑的杖身,“星图投上去的时候,背面……映出了别的东西。”
夜澜皱眉,抽出权杖,翻转过来。
漆黑杖身如镜,映出他身后林子的倒影。
可倒影里,枯松的影子下,站着一个人。
穿着墨色云纹长袍,戴着冰纹面具,右手握着一柄顶端镶嵌塔心石的权杖——和他手中这根,一模一样。
那人静静站着,没有动,也没有气息。
夜澜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风穿过枯枝,沙沙作响。
再看杖身倒影,那人还在。
而且,正缓缓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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