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二长老、三长老。两人低头,不敢对视。
大长老咬牙,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玉印,通体漆黑,唯有中央一点赤红如血。
族印。
“你若真能接住它,夜家便归你。”他冷声道,“但若接不住……便是天谴。”
夜澜不语,只伸出手。
大长老猛然将族印抛出,同时暗中掐诀。印未落地,四周阵纹骤亮,八道锁链从地下射出,直取夜澜四肢与脖颈——竟是早埋下的杀阵!
“找死。”幽瞳低语,三尾齐展。
她血瞳裂变,三道勾玉纹路浮现,尾尖一甩,一道月刃凭空成形,快如闪电,将八道锁链尽数斩断。
余势未消,月刃继续前冲,擦过大长老衣袖。
布料裂开,半截袖子飘然落地。
夜澜接住族印,握在掌心。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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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古老契约浮现空中:**执印者,承血脉,掌生死,定兴衰。**
他轻轻一握,印文沉入掌心,光芒顿消。
“从今日起,夜家新规,由我夜澜,亲定。”
话音落下,异变突生。
远处荒古禁地方向,那根始终直指天际的塔顶光柱,竟猛然调转方向,如天外神剑,轰然降临祭坛,将夜澜全身笼罩其中。
光中,隐约有九层虚影浮现,转瞬即逝。
无人看清。
唯有幽瞳耳尖微动,低声呢喃:“塔……在回应他。”
大长老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夜澜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少主。他不是归来,他是归来者,更是终结者。
“你……你到底是谁?”他颤抖着问。
夜澜低头看他,族印在掌心微微发烫。
“我是夜家主。”
他转身,面向全族,声音不高,却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即日起,废除嫡庶之分,功勋者得资源,怠惰者断供给。炼器阁由铁山执掌,矿脉由忠勇者轮值,族卫改制,设战功榜,每月评定升降。”
“违令者,斩。”
“不服者,战。”
“叛族者——”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大长老,“杀无赦。”
铁山单膝跪地:“遵令!”
七名弟子齐声应喝:“遵令!”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呼声如潮。
“遵令!”
夜澜站在祭坛中央,墨袍翻飞,族印悬于掌心,幽瞳伏肩,三尾轻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抬起手,将族印缓缓举起。
这一刻,整个夜家,万籁俱寂。
忽然,幽瞳耳朵一动,尾尖冰花微微震颤。
“有人在动阵。”她低声道。
夜澜眼神一冷,目光直射祭坛下方——那是夜家地库入口,通往历代家主密室。
“看来,还有人不想认命。”他冷笑,抬步便走。
台阶上,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几乎覆盖了整座祭坛。
最后一级台阶尚未踏下,他忽然停住。
掌心族印传来一丝异样波动,像是某种封印正在松动。
他低头看去,印底那点赤红,竟缓缓流转起来,形成一个微小的符纹,与幻天塔第九层的创世图纹,隐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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