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眉头微皱。
“三百年前,我亲手种下它。”玄尘子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笑意,“你以为月神能完全掌控?不,她在封印我的同时,也把自己的一部分神魂融入蛊中……而你,夜澜,你体内的蛊,不只是钥匙——它还是她残留意识的容器。”
夜澜心头一震。
“所以你才会觉醒得如此顺利。”玄尘子冷笑,“因为你根本不是靠自己觉醒的。你只是……被她选中的宿主。而我,才是那个真正承载了八位守护者记忆的人!”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手,苍冥剑重新悬浮,剑刃之上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女子虚影——白衣飘然,面容清冷,赫然与夜澜记忆中母亲的模样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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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夜澜瞳孔骤缩。
“别叫得这么亲热。”玄尘子狞笑,“她当年拼死封印我,却不知我早已将她的神魂碎片截留一丝。你以为你在对抗我?不,你是在唤醒她——而她一旦完全复苏,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个‘篡改命运’的儿子!”
夜澜沉默。
全场寂静。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动摇时,他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他抬头,眼神清明,“她确实留下了神魂碎片。但她也留下了一句话——‘若我归来,必先斩汝’。”
玄尘子脸色一变。
“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夜澜缓缓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残破耳坠,泛着微弱月华,“她说这话时,我就在她身边。”
玄尘子瞳孔猛然收缩。
那耳坠……是月神贴身之物,唯有最亲近之人能见!
“不可能!你那时还未出生!”
“可轮回蛊能。”夜澜冷冷道,“它不只是契约载体,更是记忆容器。三百年前那一战,我虽未降生,但我的神魂早已通过蛊虫,看过一切。”
他一步踏出,气势再涨。
“你截留她的神魂碎片?可笑。她早料到你会这么做,所以那碎片里,只有一道命令——‘见玄尘子者,杀无赦’。”
玄尘子浑身一僵。
“你……你撒谎!”
“信不信由你。”夜澜剑指其面,“但有一点你错了——我不是她选中的宿主。我是她儿子,是她用命换来的执刑人。你怕的不是轮回蛊,是你自己——你怕的,是她最后那一剑,会由我亲手斩下。”
玄尘子怒吼,黑气狂涌,想要强行压制体内翻腾的蛊毒反噬。
可就在他欲再度出手时,夜澜忽然闭眼。
幻天塔第六层“洞察天机”全力开启,无数信息涌入识海。
他看到了。
血祭阵真正的阵眼,并不在祭坛下方,而在玄尘子背后那道尚未完全成型的空间裂隙之中。那里,藏着一枚由混沌之力凝聚的“命核”——只要摧毁它,哪怕只是短暂击溃,也能让这半实体投影彻底崩解。
机会只有一次。
夜澜睁眼,传音雷嗔:“三息后,雷网再起,目标——他身后裂隙。”
雷嗔点头,龙角骨鞭再次蓄势,紫雷缠绕,电光映亮他坚毅的脸庞。
夜澜深吸一口气,幽冥剑缓缓出鞘。
剑未全出,杀意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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