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的膝盖刚撑住地面,一股寒流便从掌心伤口逆冲而上,直逼心脉。他咬牙压住喉间翻涌的腥甜,右手仍死死攥着幽冥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幽瞳第一时间窜到他身边,尾巴迅速缠上他的手腕,温凉的气息顺着经络游走,像是月光渗入裂土。雷嗔单膝跪地,双翼残电交织成网,将四周飘散的混沌气息隔绝在外。他赤足踩在镜面残片上,足尖电弧跳动,低吼:“别发愣,先稳住!”
夜澜闭眼,体内灵力滞涩如淤泥。可就在意识沉入识海的刹那,幻天塔第一层骤然加速运转——外界三息,塔内已是三年苦修。杂质被飞速剥离,灵力由浊转清,一缕冰雷交融的寒芒自丹田升起,沿经脉奔腾而下,瞬间贯通四肢百骸。
他睁眼时,眸中已无半分动摇。
就在此刻,一道幽蓝色符纸凭空浮现,无声碎裂,化作记忆洪流涌入脑海。
“血影门在第十二关埋了血咒傀儡,核心藏于东侧第三镜柱。”
声音沙哑,节奏如敲击桌面的指节,断续却精准,带着摩斯密码般的机械感。
夜澜瞳孔微缩。这情报来得不是时候,却是最该来的时机。
他没有迟疑,立刻启动幻天塔第四层——虚拟战场瞬间展开,数百种推演路径在识海中交错。三秒后,系统反馈:信息源波动与三百年前初代守护者记忆库匹配度达九十七点六,可信。
“白枭……”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只是确认一个早已埋下的伏笔。
雷嗔皱眉:“那老瞎子又冒头?他每次出现都没好事。”
“但每次都管用。”夜澜缓缓站起,剑尖点地,借力撑身,“他若想害我,早在七岁那年就该动手。”
幽瞳耳朵轻抖,低声提醒:“东侧有残镜,走一步可能触发复制体。”
“那就别让它照见我们。”夜澜抬手,用剑尖蘸取掌心血,在地面划出一道短弧。血痕未干,空气中浮现出一层淡不可察的符阵光影,所经之处,镜面失去映射能力,像蒙了一层灰雾。
三人踏符前行,脚步落在破碎镜面上,竟无回音。
越靠近东侧第三镜柱,空间越扭曲。柱体表面布满蛛网状裂纹,内部似有黑影蠕动。夜澜抬手示意停步,对雷嗔道:“用电,最低功率。”
雷嗔冷哼一声,指尖凝聚一丝雷弧,轻轻触碰柱体。
嗡——
柱心震颤,裂纹扩张,露出隐藏夹层。一枚漆黑傀儡蜷缩其中,形如人胎,通体覆盖血纹,胸口嵌着一块玉牌,刻着夜家图腾:双月环蛇。
夜澜眼神一冷。
幽瞳凑上前,鼻翼微动。忽然,她猛地打了个喷嚏,声音响亮得不像她平日模样。
“是夜鸿煊!”她瞳孔裂变为三勾玉,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令牌上有他的气息,腐烂的野心混着轮回蛊的腥味……这不是伪造,是他亲手留下的标记!”
雷嗔拳头握紧,骨鞭在臂上缠绕一圈,“狗东西死了还不安生?”
夜澜没说话。他盯着那块玉牌,仿佛看见当年寒渊之底,叔父抽出匕首时嘴角那一抹冷笑。他曾以为重生归来,只需按部就班复仇即可。可如今,对方不仅活着,还在试炼中布下杀局,甚至用家族信物挑衅。
这不是阴谋,是宣战。
他伸手,一把将玉牌扯下。
傀儡体内血纹骤然亮起,发出低频震动,像是心脏即将爆裂前的搏动。
“要炸?”雷嗔横身挡在夜澜前方,双翼展开欲护。
“不。”夜澜摇头,“它感应到令牌被动,准备激活诅咒扩散程序,不是自爆。”
话音未落,他五指收拢,咔嚓一声——玉牌碎裂。
血纹瞬间熄灭,傀儡僵住,再无动静。
夜澜俯身,从傀儡胸口取出一颗赤红晶石,其跳动频率如同活物心脏。他将其收入袖中,动作干脆利落。
“东西留下,账也记下了。”他抬头,目光穿透残破镜廊,“该还的,一笔都不会少。”
雷嗔咧嘴一笑,眼中雷光跃动:“等的就是这句话。下次见面,我不劈他肉身,直接把他魂抽出来晒三天。”
幽瞳默默退到夜澜肩侧,尾巴轻轻搭在他手臂上,像是在确认他还站得稳。她没再说话,但耳朵始终警觉地转动,捕捉着每一丝异常气流。
夜澜低头看了眼掌心伤口,血仍未止。可他知道,此刻的痛楚远不及当年寒渊坠落时万分之一。那时他孤身一人,无力反抗。如今,他背后站着愿意为他挡雷、替他辨毒、陪他破镜的人。
他迈步向前,步伐比之前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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