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的指节还卡在铁无锋的肩胛骨缝里,那枚熄灭的机械义眼正从眼眶滑落,像一块烧过的铁渣。他没松手,反而猛地一拧,把整块残片从眼窝拔了出来。
“咔。”
塔心石残片在掌心发烫,边缘的星月纹像活过来一样,微微蠕动。
白枭的琴弦断了三根,血顺着指尖滴在琴面,把最后半段《归墟引》的谱子染成了暗红。他没擦,只是抬起左眼,瞳孔深处还残留着铁无锋识海里那只蛊虫的影像——黑得发亮,触须缠着神经,像一团凝固的沥青。
“它……不是只控制他。”白枭声音发涩,“它在记录。”
夜澜抬眼。
“记录你的一举一动。”白枭盯着他,“从你踏入夜家那一刻起,所有行动,都被传了出去。”
夜澜没说话,低头看怀里的幽瞳。她还在昏迷,尾巴尖的冰花全没了,呼吸浅得几乎摸不到。他把塔心石残片贴在她心口,一丝微弱的共鸣从幻天塔底层传来,像钟摆轻轻晃了一下。
幽瞳的命契,稳住了。
但时间不多。
“你看见的画面。”夜澜抬头,盯着白枭,“最清楚的是什么?”
白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左瞳浮现出一段残影:血池,黑卵,三十六具跪伏的尸体,口鼻插着玉管,连向池中央那枚搏动的卵。
“祖地。”夜澜咬牙,“他们在用族老的血脉养魔种。”
“不止。”白枭嗓音发颤,“那黑卵……在吸收塔心石的气息。我看见它表面有裂纹,每一道,都和你手里这块残片的纹路对得上。”
夜澜眼神一冷。
冥主没打算靠铁无锋一击致命。
他要的是把塔心石碎片散出去,埋进夜家血脉网络,等魔种孵化时,直接吞噬塔的力量。
——他不是在造兵器。
他在造钥匙。
“带她走。”夜澜把幽瞳轻轻放回白枭怀里,“你撑不住了。”
白枭没动:“我还能弹一次《归墟引》。”
“你再弹,整条手臂都会石化。”
“那也比看着你死强。”白枭冷笑,“你以为我活了三十七世,是为了等一个‘安全’的结局?”
夜澜没再劝。
他把幽陨剑插进地面,双手结印,雷脉在经脉里强行冲开一条道。右脸雷纹还在跳,那是时空乱流留下的后遗症,灵力运转滞涩得像在泥里走。
白枭盘膝坐下,焦尾琴横在腿上。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拨出第一个音。
琴弦震,空气裂。
一道细长的口子在前方展开,像被人用刀划开的布,露出另一边昏红的天光。
祖地。
夜澜背起幽瞳,一步踏进裂隙。
落地时膝盖一沉,右腿几乎跪地。他咬牙撑住,抬头。
百步外,血池中央浮着那枚黑卵,表面裂纹密布,正随着某种咒语节奏一张一合,像心脏在跳。
池边,三十六具族老尸体跪成一圈,脸上没有痛苦,像是在沉睡。可他们的口鼻都插着玉管,另一端扎进黑卵,暗红的血顺着管子往里流。
夜澜一步步往前走。
每一步,地面都传来轻微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呼吸。
他拔出幽陨剑,剑身泛起紫雷。
第一剑,斩向最近那具尸体的玉管。
“嗤!”
血柱喷出三尺高,黑卵猛地一颤,搏动停了。
第二剑,第三剑……他不停手,剑光连成一片,十二根玉管接连断裂,血洒满地。
尸体开始干瘪,像被抽空了所有精气。
黑卵表面的裂纹加深,但没碎。
夜澜喘了口气,目光锁住最后一根玉管——连在最中央那具尸体上,那人穿着夜家长老的礼袍,胸口绣着家主纹章。
夜鸿煊。
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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