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斩过,黑雾散得干净。
夜澜站在原地,幽陨剑还悬在半空,剑尖滴落一缕幽黑液体,落地即燃,烧出一圈焦痕。他没动,呼吸压得很低,像是怕惊醒什么。
掌心的血痕又裂开了,比刚才更深,血顺着指缝往下淌,一滴一滴砸在石阶上。那金纹早已变黑,整条阶梯像被腐蚀的骨,寸寸龟裂,往下塌陷。最底层的幻影没了,可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重生的吗?”
幽瞳从他背后跃出,尾巴绷得笔直,耳朵贴着头皮。
“那不是冥主。”她声音压得很低,“是更老的东西,像……根。”
夜澜没答话,抬手抹了把脸,面具边缘沾了血,冰纹硌着指腹。他低头看掌心,血还在流,可伤口不愈,反而越裂越深,像有东西在往里钻。
他忽然明白了。
血不是引子,是钥匙。
塔不是避难所,是镜子。
真正该查的,从来不是幻境,不是蛊巢,而是夜家——他的血脉源头。
“走。”他收剑入鞘,转身就走。
幽瞳紧跟一步:“去哪?”
“祖地。”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废墟,夜澜脚步极稳,可每一步落下,左脚踝都传来一阵刺麻,像是经脉被什么东西啃过。他没停,雷鳞蛟茶的后劲还在脑门里冲,提着神,不敢松。
祖地禁制本该封死,可大门半开着,门轴歪斜,像是被人从里头撞开的。守卫不见,连巡逻的符傀都倒在地上,碎成几截,残骸里渗出黑水,和幻境里寒渊底部的味道一模一样。
幽瞳鼻子微动,耳朵一抖。
“血气。”她低声道,“陈年的,混着香灰。”
夜澜没说话,抬手抹了把门框,指尖沾了层灰,捻了捻,有颗粒感。他认得这灰——夜家祭祖用的安魂香,百年才烧一次,专供家主。
可现在,满地都是。
他迈步进去,幽瞳化作一道影子贴墙而行,三尾收拢,几乎融进阴影。祠堂大门虚掩,门缝里透出一丝红光,不像是烛火,倒像是……血在反光。
推门。
吱呀一声。
堂内一片死寂。
正墙上,历代家主画像一字排开,本该面朝内,可现在全转了过来,齐刷刷盯着门口。每一幅画的眼睛都在流血,暗红的血珠顺着脸颊滑下,在画布上汇聚,最后在地面连成一个环形符文,纹路和塔心石碎片上的金纹一模一样。
夜澜站在门口,没动。
他知道这不对。
家主画像从不外露,更不可能自行转向。这是禁令,违者斩首。
可现在,它们不仅转了,还在“活”。
他往前走了一步,鞋底踩上符文边缘,血线猛地一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幽瞳瞬间跃至他肩头,尾巴横在他眼前:“别碰!”
夜澜没听,伸手就按向最近那幅画——他父亲的画像。
指尖刚触到画布,血线“嗖”地窜起,缠上他手腕,顺着血管往里钻。眼前一黑,幻象炸开——
一间黑屋,火光摇曳。
一个披着夜家家主袍的男人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个婴儿,额头渗血。他面前是一道深渊,黑得看不见底,边缘刻满符文。他低头看了眼婴儿,咬牙,将孩子递了出去。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接走了婴儿。
男人嘴唇颤抖,念出一句咒语:“容器已成,血脉为祭,千年承罪,永镇黑渊。”
幻象碎了。
夜澜猛地抽手,血线断裂,像断掉的蛛丝,缩回画中。他喘了口气,额头全是冷汗。
“容器。”他低声说,“不是被选中,是被造出来的。”
幽瞳耳朵一抖:“每一代嫡系,都是献祭品。他们不是被混沌污染,是被养来当宿主的。”
夜澜盯着那幅画,眼神冷得像冰。
他想起七岁那年,母亲死前握着他的手,说:“澜儿,别信血脉里的声音。”当时他不懂,现在懂了——那不是警告,是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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