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死死抱住焦尾琴,像是怕它飞走。片刻后,颤抖渐止,他抬头,嘴角挂着血,眼神却清醒了几分。
“他……知道了。”白枭咬牙,“冥主……已经察觉你拿到了线索。禁地……是局。”
“我知道是局。”夜澜冷声,“可我非去不可。”
“不只是局。”白枭艰难地从怀中摸出一枚青铜鳞片,和夜澜手中的那枚一模一样,“三日后,北方风停时,走。那是唯一能避开‘眼’的时间。”
“什么眼?”
“监视一切的‘天机之眼’。”白枭声音越来越弱,“它每隔三日闭合一次,风停,云凝,天地静默……那是唯一的窗口。”
夜澜接过鳞片,指尖触到一丝冰凉。他忽然注意到,白枭的斗篷下摆沾着些许黑灰,像是从某处废墟里爬出来。
“你去过禁地外围?”
白枭没答,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夜澜心头一沉。
“你不是唯一想毁掉它的人。”他低声道,“可你是唯一能活着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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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握紧两枚鳞片,一枚来自白枭,一枚来自夜鸿煊临终前的警示。两枚鳞片拼在一起,纹路竟隐隐相连,像是某种地图的残片。
“为什么帮我?”他问。
白枭笑了,笑得像个疲惫的老人。
“因为三十年前,我也曾站在你现在的位置。我选择了逃。而你……选择了战。”
他缓缓闭眼,身体开始发冷。夜澜立刻将他拖入幻天塔第三层的缓冲空间,用塔内灵力稳住其生命波动。临别前,白枭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腕,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别信……亲眼所见。”
夜澜退出塔内空间,站在废墟边缘,手中握着两枚鳞片,脑中回放着那座深渊祭坛的影像。终焉之器、天机之眼、三日后风停时……每一个词都像钉子,敲进他的计划里。
他低头看了眼幽陨剑,剑身裂纹仍在,可剑意比以往更凝实。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再有退路。
北方的风还在吹,可他已经能感觉到,那股风,正在慢慢变弱。
夜澜将鳞片贴身收好,转身走向祭坛残迹。他需要整合力量,唤醒幽瞳的全部潜能,准备最后一战。
就在这时,他脚步一顿。
怀中的鳞片,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信号,正在被激活。
他的手指刚触到鳞片边缘,一道极细的裂痕,从表面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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