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的指尖刚触到剑鞘内层,那颗金色果实又开始搏动。不是心跳,是共振——和他体内某处隐秘的节点同频震颤。他立刻盘坐,双掌交叠压在丹田,冰雷双脉逆向回旋,强行截断灵力流向。可那股流失感仍在,像沙漏倒置,细微却持续不断。
他睁开眼,瞳孔微缩。
呼吸间,一缕黑雾从鼻腔溢出,转瞬被夜风卷散。这不是外界混沌侵入,是体内渗出的。他抬手,掌心咒印安静如常,可左臂经脉三十六处节点却隐隐发烫,像是被什么在轻轻啃噬。
“不对。”他低声说。
幽瞳已经靠过来,尾巴贴地,银发间的月牙簪冷得发青。她没说话,三尾同时张开,月华如丝,缓缓探入夜澜气海。片刻后,她猛地抽身,嘴角溢出一丝血线。
“果实在唤醒你体内的混沌种子。”她声音发颤,“它不是解药,是共鸣器。你在被反向激活。”
夜澜没动。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初在寒渊坠落时,混沌曾在他残魂上留下烙印,虽被幻天塔第一层净化大半,但根子还在。这果实,就是钥匙,一碰就开。
他立刻闭目,以《玄冰雷诀》为引,将灵力凝成三十六道冰锁,逐一钉入经脉节点。每封一处,流失速度就减一分。等最后一道锁成,他额角已渗出冷汗,但呼吸终于平稳。
“它还在动。”幽瞳盯着剑鞘,“频率没变。”
夜澜点头。封住通道没用,源头没断。
他正要说话,远处沙丘后传来脚步声。不快,但极稳。一人走来,披着黄泉宗灰袍,袖口绣骷髅纹,双手捧着一卷青铜简。
“夜少主。”来人停在五步外,低头,“宗主命我送信。”
夜澜没接。
幽瞳已悄然挪到他身侧,尾巴微扬,空间之力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无形屏障。她没扫描,直接传音:“简上有幽冥殿气息,还有……追踪符,已激活。”
夜澜眼神不动。
他缓缓伸手,接过青铜简。入手冰凉,表面刻着细密符文,与黄泉宗主所用制式一致。他不动声色收入袖中,开口:“回去告诉宗主,我收到了。”
使者点头,转身离去,步伐依旧平稳。
等那人走远,夜澜才将青铜简取出,放在地上。他没急着打开,而是指尖一弹,一缕雷火窜出,顺着简身游走。火光中,一道微不可察的符纹浮现,随即崩解。
追踪符,破了。
“他以为我会立刻看。”夜澜冷笑,“可他们忘了,幻天塔里三年,不是练剑,是练脑子。”
他并指一划,雷火模拟出自身灵力波动,注入简中残符。信号外泄,但内容是假的。对方能感知到“夜澜正在读信”,却不知道读的是空气。
随后,他真正破译简文。
古篆交错,夹杂黄泉密语,但核心信息清晰:黄泉宗主,二十年前已被替换。真正的宗主死于闭关,尸体藏于宗门地宫第七层,而现任宗主,不过是玄尘子用傀儡术操控的一具活尸。
简末附言:“若不信,查地宫血池,池底刻有初代宗主名讳,与现任不符。”
夜澜看完,沉默片刻。
这信息太准,准得不像陷阱。他回忆巫族古籍,黄泉宗确有地宫血池,用于传承宗主之位,池底铭文需以血脉激活,外人无法伪造。若真被调包二十年,那玄尘子的布局,比他想象的更深。
“不是失误。”他低语,“是故意露出来的。”
幽瞳盯着他:“你想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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