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在石门前凝滞了一瞬。
夜澜收剑入鞘,转身便走。他没有踏入禁地,反而抬手掐出一道印诀,脚下地面微微震颤,一道隐匿的传送阵纹缓缓浮现。这阵法并非赵家所设,而是他早年在家族古籍中寻得的残阵图,经幻天塔推演补全,专为今日所用。
幽瞳伏在肩头,尾巴轻轻一卷,将最后一缕空间波动收进瞳中。“他们还在等消息。”她低声道。
“那就让他们等。”夜澜冷笑,“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结局。”
阵光亮起,人影消失在原地。
——夜家祭坛,正午时分。
烈阳高照,石碑投下笔直的影。族人齐聚广场,气氛凝重。三位金丹长老立于高台边缘,大长老手中拄着一根青铜杖,指尖微微发颤。他刚接到南域传讯:赵家三支精锐已出发,预计明日抵达夜家主城。
“只要拖到明日,局势便可逆转。”他低声对身旁二人道。
二长老皱眉:“可夜澜若真进了禁地……”
“他进不去。”大长老冷哼,“荒古禁地有九重封印,非金丹不可破第一层。他连金丹都不是,凭什么踏入?”
话音未落,天际忽有一道墨色云纹撕裂长空。
风止,鸟绝,连阳光都仿佛暗了一瞬。
众人抬头,只见一人踏空而来,衣袍猎猎,肩上灵狐三尾轻摆,血瞳扫过全场,无人敢直视。
是夜澜。
他回来了。
而且,不是从正门,也不是通过传送阵——他是直接从高空降临,仿佛这片天地本就该由他主宰。
“不可能!”大长老失声,“他明明已经……”
“已经什么?”夜澜落地,脚步未停,直奔祭坛中央那块镇族石碑。
石碑高三丈,刻满历代家主名讳,唯有最顶端留白,待新主显名。
“你尚未金丹,无权触碰族碑!”大长老怒喝,手中青铜杖猛然顿地,一道金光自碑底升起,“祖训有令,未达金丹,不得执印!”
“祖训?”夜澜停下,抬头看向碑文,嘴角微扬,“那我今日,就改了这祖训。”
他抬手,幽冥剑未出鞘,仅一缕剑意溢出,如黑潮奔涌,直扑石碑。
轰!
碑面裂开一道竖痕,尘灰飞扬。待烟尘散去,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空白的顶端,赫然浮现出两个血色大字:**夜澜**。
“天命所归!”有人低呼。
“这不是靠灵力能写出来的……是碑灵认主!”
大长老脸色铁青:“胡言乱语!这是幻术!祖训禁制未解,族印仍在老夫手中,谁敢认他为主?”
“我认。”
一道沙哑声音响起。铁山从人群中走出,手中捧着一柄新铸灵剑,剑身泛着寒光。“三日前,他命我三日铸百剑。今晨,第一百柄入库。我铁山,从此只认夜澜为家主。”
又一人走出:“我认。”
再一人:“我认。”
接连七名庶出弟子上前,皆是曾受提拔之辈。
大长老怒极反笑:“好啊,一群蝼蚁也敢妄议家主之位?既然你们不信祖训,那就让祖灵来裁决!”
他猛然咬破指尖,鲜血洒向石碑,口中念出古老咒语。刹那间,碑底金光暴涨,一道虚影缓缓升起——那是夜家初代家主的残念,受禁制驱动,专为镇压叛逆而生。
“逆子。”虚影开口,声如雷震,“跪下。”
夜澜不动。
他闭上眼,神识沉入幻天塔第一层。
时间流速差在此刻爆发。外界不过一息,塔内已过数日。他借提纯空间疯狂压缩灵力,经脉中雷火交融,灵海翻腾,修为节节攀升。
伪金丹境——成!
他睁眼,眸中雷光闪动,抬手一指。
幽冥剑意破体而出,化作千丈黑虹,直贯祖灵虚影。
“轰”的一声,虚影崩散。
全场死寂。
大长老踉跄后退,嘴角溢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澜:“你……你怎么可能在瞬间突破……”
“你不懂的。”夜澜一步步走向高台,“你们所有人都不懂。血脉决定不了什么,出身也决定不了什么。真正决定夜家未来的——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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