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竟毫无察觉。
“你说它……染了混沌?”夜澜握紧剑柄,语气不变,心底却掀起惊涛。
女子不答,只是轻轻摇头,似在惋惜一柄本可通天的利器堕入邪道。下一息,她身形化作一道剑虹,冲天而起,眨眼间融入云层,消失不见。
风卷残云,剑网重新闭合,轰然作响。
“走了?”雷嗔仰头望着空荡荡的天际,鞭梢一甩,“装完就跑,算什么本事!”
夜澜低头看向幽冥剑。那道黑纹仍在缓缓游走,像一条潜伏的毒蛇。他尝试以雷灵之力驱逐,却发现对方仿佛与剑魂共生,根本无法剥离。
“她说的是真的。”幽瞳靠近一步,鼻尖轻颤,“我能闻到……一丝腐朽的味道,和我们在北域废墟里发现的那具守墓傀儡一样。”
“混沌污染的早期特征。”夜澜沉声,“可这剑是我重生时自带之物,一直随我征战,为何现在才显现异状?”
“也许……”幽瞳迟疑,“是因为虚境规则压制了它的表现,直到刚才那女人点破,封印松动了。”
雷嗔冷哼:“我看她是故意挑拨!想让我们内讧,好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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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没有回应。他取出储物戒中刚收的三柄残剑,逐一检查。其中一柄断口处刻着半枚印记——扭曲的螺旋纹,中间嵌着一只闭合的眼睛。
他的呼吸顿了一下。
和之前迷宫废墟中看到的青铜门环,一模一样。
“你在想什么?”幽瞳察觉他的异样。
“那个女人知道太多。”夜澜收起残剑,眼神渐冷,“她不仅一眼看穿幽冥剑的问题,还特意提醒……说明她了解这把剑的来历,甚至可能……认识它曾经的主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追上去问个清楚?”
“不必。”夜澜将剑归鞘,转身走向石台尽头,“她若真有敌意,刚才就不会破阵。既然选择现身相助,又留下警告,那就一定还会再见。”
雷嗔挠了挠头:“所以你是打算等着她主动送上门?”
“不。”夜澜望向远处翻涌的云海,“我是要让她知道——我不怕她的警告,更不怕她背后的秘密。”
话音落下,脚下石台再次浮现金光。
规则波动升起,意味着第五关已破,传送即将开启。
幽瞳忽然低呼一声:“等等!”
她猛地回头,望向剑冢深处。那里原本空无一物,可就在金光亮起的瞬间,一块半埋于碎石中的青铜门环静静浮现。表面浮雕的眼睛,正缓缓睁开一条缝。
夜澜也看到了。
他脚步一顿,右手本能地按上剑柄。幽冥剑又一次轻微震颤,这一次,竟像是在……呼应。
金光开始收缩,包裹三人身影。
就在传送即将完成的最后一瞬,那扇门环轻轻晃动,仿佛被无形之手推开了一角。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弥漫开来,带着远古战场的铁锈与焚香混合的味道。
夜澜的耳边,响起一句极轻的话语——
“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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