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那枚月纹,轮廓熟悉得令人心悸——和母亲耳坠上的纹路,几乎一致。
“你记得什么?”他低声问。
幽瞳没有回答。她的瞳孔仍停留在三勾玉状态,银发无风自动,仿佛有某种记忆正在强行苏醒。她喃喃道:“那天……她在寒渊边缘站着,身后是燃烧的宫殿。她说……‘若你再醒,请替我守住那扇门’……然后,她跳了下去。”
空气凝滞。
夜澜握紧玉佩,指节泛白。他没说话,但眼神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冷静算计,而是掺进了一丝震动。
铁无锋喘着粗气,靠在操控台边,盯着监控阵盘:“系统稳定,护盾损耗百分之二十三,可继续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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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嗔单膝跪地,雷翼收拢,嘴角血迹未干:“再来十波我也能扛。”
“不急。”夜澜站起身,将玉佩收入怀中。他望向北方,那里是寒渊的方向,也是所有谜题的起点。
“他们想让我们去穿沙谷。”他说,“但我们不去。”
幽瞳抬头看他。
“我们去最北边的那个据点。”夜澜指向星图边缘那个几乎被忽略的红点,“离寒渊最近的那个。”
铁无锋皱眉:“你是想……验证玉佩的来源?”
“不止。”夜澜摇头,“他们在用据点复制‘心脏’,说明他们需要某种共鸣频率。而这枚玉佩……”他拍了拍胸口,“它和塔纹产生了反应。”
幽瞳缓缓起身,尾巴轻轻卷住他手臂:“我去过那里。第三世的记忆里,那座据点底下……埋着一口钟。”
“钟?”雷嗔抹了把脸,“什么钟能比老子的雷还响?”
“不是响。”幽瞳望着北方,声音飘忽,“是沉默。但它一震,万物归寂。”
铁无锋猛地抬头:“你们说的……该不会是‘葬神钟’吧?千机阁古籍提过,初代守护者用来封印混沌本源的东西?”
夜澜没答。他只是抬起手,掌心塔纹再次亮起,金光渗入玉佩。月纹幽光微闪,竟在空中投射出一段残影——
一个女子背影立于雪中,手持长剑,脚下是万丈深渊。她回头看了什么人一眼,嘴唇微动,说了三个字。
影像戛然而止。
“她说什么?”雷嗔问。
夜澜沉默片刻,低声道:“她说——别回头。”
幽瞳的尾巴猛地收紧。
飞舟继续前行,穿破厚重云层,进入一片澄澈高空。尾焰拖出长长的光痕,像一把斩断天幕的刀。
甲板上,流星碎片尚带余温,焦黑表面裂开的缝隙中,隐隐透出一丝暗红血丝,正缓慢蠕动,试图钻入金属接缝。
夜澜站在船头,手按在玉佩上,目光如铁。
幽瞳伏在他肩头,银发贴着脸颊,尾巴尖悄然绽放一朵冰花。
雷嗔盘坐在甲板角落,骨鞭横放膝前,足尖电弧微闪,警惕扫视四周。
铁无锋盯着阵盘,忽然发现动力炉心的读数出现轻微波动。他凑近查看,机械义眼快速扫描。
“不对……”他喃喃,“墨甲核心的净化率显示百分之百,但这里……有一丝残留信号。”
他伸手调出深层频谱图。
一条极细的黑色波纹,在纯净的能量流中缓缓起伏,频率诡异,像是某种心跳。
而那频率,竟与玉佩上的月纹,隐隐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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