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之中,瓦岗寨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正准备向它的猎物发起致命一击。而身处这风暴中心的韦若曦,还不知道她的命运,也将随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事,发生意想不到的转折。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土房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秦叔宝的出现,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但也伴随着巨大的危险。稍有不慎,不仅自己会丧命,还可能连累春桃。
“春桃,”韦若曦忽然开口,“我们必须想办法弄清楚他们具体什么时候出兵,还有,他们的兵力有多少,主要将领是谁。”
春桃吓了一跳:“小姐,我们问这些干什么?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会被杀头的!”
韦若曦握住春桃的手,眼神坚定:“春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些人要去攻打兴洛仓,那是大隋的粮仓,一旦被他们攻下来,天下必定会更加动荡。我们或许能做些什么,阻止这一切,或者……至少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她想起了洛阳城外那些饿死的百姓,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遗憾,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看着乱世的战火越烧越旺。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害怕,但她相信小姐的决定。
接下来的两天,韦若曦一边装作安分守己的样子,一边暗中观察瓦岗寨的动静。她借着去厨房打水、或者在院子里活动的机会,留意着喽啰们的谈话,观察着寨内的布防和人员往来。
她发现,瓦岗寨的纪律确实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喽啰们虽然大多是粗人,但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烧杀抢掠,反而很有秩序。每日清晨,都能听到演武场上传来整齐的呐喊声,那是弟兄们在操练。寨内还有专门的粮仓和军械库,由专人看管,井井有条。
她还注意到,秦叔宝在寨内的威望很高,不少喽啰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称呼他“秦二哥”。他似乎很忙,经常带着一些弟兄进进出出,神色匆匆,想必是在为攻打兴洛仓做准备。
第三天清晨,天还没亮,韦若曦就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惊醒了。她连忙披衣走到窗边,撩开窗纸一看,只见寨内灯火通明,无数穿着铠甲、手持兵器的喽啰正集合在演武场上,翟让和李密站在高台上,正在发表战前动员。
“弟兄们!”翟让的声音透过寒风传来,充满了力量,“兴洛仓就在眼前,那里有吃不完的粮食!打下兴洛仓,咱们就再也不用挨饿了!打下兴洛仓,咱们就能让天下人看看,咱们瓦岗军不是好欺负的!”
“打下兴洛仓!”“打倒隋狗!”演武场上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声,士气高昂。
李密接着说道:“弟兄们,兴洛仓的守将秦叔宝已与我们约定,只要我们兵临城下,他就会打开城门接应我们。这是一场必胜的仗!出发!”
随着李密一声令下,瓦岗军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开出了瓦岗寨,向着兴洛仓的方向进发。
韦若曦看着这支庞大的队伍消失在风雪中,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而她的机会,或许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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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我们该走了。”韦若曦转过身,对还在熟睡的春桃说道。
春桃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小姐,我们去哪里啊?”
“去找秦叔宝留下的人,”韦若曦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或者,想办法离开这里,把消息送出去。”她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消息能起到什么作用,但她必须试一试。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韦若曦把秦叔宝留下的那把匕首藏在袖中——那是前几天秦叔宝见她们身边没有防身之物
韦若曦将匕首藏在袖中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铁柄,忽然想起秦叔宝昨日送来的那捆柴火。他说“后山雪大,柴火湿了不好烧,这是我让弟兄们提前劈好的干柴”,说话时眉眼间带着同乡的热忱,全然没察觉她接过柴火时,指腹在他腕间那到旧伤上多停留了片刻——那道伤,父亲的兵书里提过,是齐郡剿匪时被流矢所伤,形状如半月,是秦叔宝独有的印记。
“小姐,咱们真的要走?”春桃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裹着两个麦饼和半块咸菜,声音发颤,“寨门口肯定有守卫……”
韦若曦走到门后,侧耳听着院外的动静。风雪声掩盖了大部分声响,只隐约传来远处巡逻队的脚步声,比往日稀疏了许多。“他们主力都去了兴洛仓,寨内防守必定空虚,这是最好的机会。”她推开门一条缝,见院墙上的守卫正缩着脖子搓手,目光望着演武场的方向——那里还有零星的火把在晃动,是留守的老弱弟兄在收拾兵器。
“跟着我,脚步轻点。”韦若曦拉着春桃,贴着墙根往西侧挪。那里有棵老槐树,枝桠歪歪扭扭地探过墙头,去年的枯枝还挂着残雪,正好能借力。她幼时跟着父亲学过几天爬树,此刻虽生疏,却借着雪滑的惯性,三两下就翻上了墙头。
刚要伸手拉春桃,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喝:“谁在那里?”
韦若曦心头一紧,回头见是个瘸腿的老喽啰,手里拄着根木棍,想必是早年打仗伤了腿,负责看守后院。老喽啰的眼睛不太好使,眯着缝打量了半天,忽然“咦”了一声:“是……是韦姑娘?你们要去哪?”
“我们……我们想去茅房。”韦若曦急中生智,指了指墙外不远处的矮棚——那是寨里临时搭的茅厕,离后院最近。
老喽啰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这天寒地冻的,茅房冷得很。快去吧,早去早回,别乱跑,不然秦二哥该怪罪我了。”他显然没怀疑,转身往值班室挪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山歌。
韦若曦松了口气,连忙拉着春桃翻出墙外。落地时脚下一滑,春桃“哎哟”一声,差点摔倒。“别出声!”韦若曦捂住她的嘴,拉着她钻进茅厕后的灌木丛。
灌木丛里积着厚厚的雪,没到膝盖,走一步都咯吱作响。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挪,风雪打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疼。韦若曦回头望了一眼瓦岗寨,只见寨墙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她忽然想起秦叔宝说起历城时的眼神,那样明亮,那样眷恋,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这些人,说到底,也只是想活下去的可怜人。
“小姐,我们往哪走啊?”春桃冻得嘴唇发紫,说话都打哆嗦。
韦若曦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旧的羊皮——这是她从父亲的遗物里找到的,上面画着洛阳到长安的简易路线,瓦岗山的位置被父亲用朱砂圈了出来,旁边写着“瓦岗贼巢,地势险要”。“往南走,去兴洛仓。”
“去兴洛仓?”春桃吓了一跳,“那里不是要打仗吗?我们去送死啊?”
“只有去那里,才能把消息送出去。”韦若曦指着羊皮上的标记,“兴洛仓守将张须陀是个忠臣,只要告诉他秦叔宝要内应,他必定会防备。李密的计划一旦落空,瓦岗军就成不了气候,洛阳也能少些祸事。”她知道这话说得轻巧,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两人在风雪里走了整整一天。起初还有些小路,后来连路都没了,只能跟着山涧的水流往南挪。春桃的脚磨出了血泡,每走一步都疼得掉眼泪,却咬着牙没吭声。韦若曦的手冻得通红,好几次差点抓不住春桃的胳膊,却始终走在前面开路。
傍晚时分,天色暗得像墨。两人躲进一个山洞避雪,洞里堆满了干草,像是猎人留下的。韦若曦捡了些枯枝,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火光照亮了洞壁上模糊的刻痕,像是有人在这里住过很久。
“小姐,你看这个。”春桃从干草里翻出一个破旧的布偶,上面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线脚粗糙,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韦若曦接过布偶,指尖拂过那朵桃花,忽然想起母亲。母亲生前最爱绣桃花,说桃花开了,日子就暖了。她鼻子一酸,连忙别过头,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快烤烤火,别冻着了。”
夜里,春桃睡着了,嘴里还喃喃着“娘,我怕”。韦若曦却睡不着,靠着洞壁望着跳动的火苗。她想起父亲被隋军打死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雪天。父亲趴在雪地里,手里还攥着阻止隋军抓壮丁的文书,鲜血染红了白雪,像极了母亲绣的桃花。她那时躲在柴房的缝隙里,看着隋军抢走家里最后一袋粮食,看着他们踹翻父亲的尸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为父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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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却要去救隋军的粮仓。
她掏出那把秦叔宝送的匕首,火光在刀身上跳动。秦叔宝说“这匕首是我娘给我的,说是能辟邪”,他说话时的样子,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瓦岗军是反贼,可他们没欺负过她;张须陀是忠臣,可他手下的隋军,却害死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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