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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下头:“陛下,臣妾是女子,按制不能干政。臣妾能做的,就是帮陛下整理奏折、搜集民情,剩下的,还得靠陛下和朝臣们。”她知道,分寸二字,是女子在朝堂边缘行走的保命符。
此后,立政殿的灯下,常常能看到两人共阅奏折的身影。有时是李治问:“河南道的漕运总是堵,你觉得问题在哪?”她便答:“臣妾听漕工说,是因为有些地方官设的关卡太多,每过一关都要收过路费,船只好慢慢走,不如撤去不必要的关卡。”有时是她指着奏折说:“陛下,这道关于寺院占田的奏报,说全国寺院占了近千万亩田,却不用交税,长此以往,国库会受影响的。”
李治便让她牵头,与户部、礼部一起查寺院占田情况,最后出台规定:寺院占田不得超过三百亩,超出部分收归官田,租给无地百姓。这一招既增加了国库收入,又解决了部分百姓的耕地问题,连长孙无忌都不得不说:“皇后此举,利国利民。”
朝臣们渐渐习惯了皇后的“辅政”。他们发现,这位皇后提的建议,从不涉及权力分配,只关乎民生、财政、农桑、水利这些实打实的事;她从不直接下命令,只在皇帝询问时才开口;她推荐的人,都是像狄仁杰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寒门,而非武氏族人。
有一次,吏部尚书问狄仁杰:“你觉得皇后干政,是好事还是坏事?”狄仁杰正在整理考绩册,头也不抬地说:“若所做之事利国利民,管她是男是女?去年山东旱灾,皇后建议的‘借种’之法(官府借粮种给百姓,秋收后还),救了多少人?这样的‘干政’,多些才好。”
立政殿的玉簪依旧素雅,案头的奏折换了一本又一本,武则天的辅政,就像这殿里的晨光,不刺眼,却能照亮那些被忽略的角落——那些藏在奏折夹缝里的百姓疾苦,那些朝堂争论背后的民生需求。她用她的方式,将民间的温度,悄悄注入冰冷的朝政,让这永徽年间的治理,多了几分贴地而行的踏实。
五、不是权力,是责任
永徽八年春日,李治得了风疾,时常头晕目眩,有时连笔都握不住。朝堂上的事,便渐渐多由武则天转述、传达。她每日把重要的奏折念给李治听,记下他的旨意,再写成条陈,交给宰相们执行。
“陛下,长孙大人说,突厥遣使来朝,想求娶公主和亲。”武则天坐在榻边,轻声念着奏报。李治靠在软枕上,闭着眼点头:“准了。选个宗室女,封公主,陪嫁多备些丝绸、种子,让她带去突厥,教他们种桑养蚕。”
她便在纸上记下:“封宗室女为金城公主,赐桑蚕种五千株,丝绸百匹,派农桑博士随行。”字迹比从前有力了些,却依旧保持着恭谨。
有人开始说闲话了。中书舍人李义府私下对人说:“皇后这是要学吕后啊。”这话传到武则天耳中,她没动怒,只是让人把李义府负责的江南漕运账目调来看。一看之下,发现其中有近万石粮食去向不明。她把账目呈给李治:“陛下,江南漕运亏空,李舍人是主官,恐难辞其咎。”
李治派御史去查,果然查出李义府与漕官勾结,倒卖官粮。李治震怒,将李义府贬为普州刺史。朝野上下都明白了,这位皇后虽不直接掌权,却有能力扫清吏治中的蛀虫,且出手精准,只打贪腐渎职者,不涉党争。
一日,武则天整理旧物,翻出那本《救荒策》,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是她刚入感业寺时写的:“愿为伞,遮百姓风雨;愿为灯,照前路清明。”她摩挲着纸条,忽然想起那年在寺外,看到老农因禾苗被淹而痛哭,自己却无能为力。如今,她虽身处后宫,却能通过一道道奏折、一条条建议,让官府开仓、让堤坝重修、让蝗灾平息。
“在想什么?”李治不知何时醒了,正看着她。武则天把纸条递给他看,他读完,握住她的手:“你做到了。”她笑了,鬓边的玉簪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是陛下给了臣妾这个机会。”
立政殿外的牡丹开得正盛,蜂蝶绕着花枝飞舞。殿内,奏折的墨香混着茶香,弥漫在晨光里。武则天知道,所谓“贤后辅政”,从不是对权力的觊觎,而是对责任的担当——那些在感业寺里见过的疾苦,那些《民情札记》里记下的期盼,都在推着她往前走,让她在后宫的方寸之地,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多尽一份力。
她的辅政,没有垂帘听政的张扬,只有“润物细无声”的踏实。就像那支素雅的玉簪,不夺目,却始终稳稳地簪在鬓边,陪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批阅奏折的晨昏,也陪着李治,把这永徽盛世,往更坚实的方向,推得更远一些。
六、润物无声的治世微光
永徽九年的夏末,关中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土地龟裂如蛛网,玉米秆弯成了弓,连渭水都瘦成了细带,露出大片灰白的河床。李治的风疾因燥热加重,整日昏沉,朝堂事务几乎全落在武则天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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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急着下旨抗旱,而是带着内侍省的人,换上布衣,沿着渭水沿岸走了三日。烈日把她的脸颊晒得通红,布鞋磨破了底,却换来满袖的泥土与一手的老茧——那是亲手扒开干裂的土地,触摸作物根系的温度。
“陛下,”回到立政殿时,她手里捧着一包土,跪在李治榻前,“这是渭北的土,攥在手里能捻成粉,连草根都枯了。但臣妾在泾阳看到,有老农在田埂挖渠,引山上的泉水灌溉,那几亩田的谷子竟还青着。”
她摊开另一只手,掌心是几粒饱满的谷种:“这是他们留的种,说‘只要根还在,雨来就能活’。”李治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挣扎着要坐起:“那……那得引水啊。”
“已经让人查了,”武则天将早已拟好的条陈递上,“关中自古多渠,只是年久失修,不少支渠淤塞了。臣妾让人算过,疏通三条旧渠,再从泾河临时挖一条引水渠,能浇透渭北七成的田。只是需征调民夫,还得让官府出工具和口粮。”
“准!”李治声音嘶哑,却带着决断,“国库拨银,不够就从内库补,务必让百姓有饭吃。”
接下来的二十天,武则天几乎住在了户部衙署。她亲自盯着民夫征调——规定“一户出一丁,官府每日发两顿饭、半升米”,杜绝官吏克扣;又派御史巡查渠工,谁偷懒懈怠,当即撤换。她还让人把宫里的铜器、绸缎搬到市集变卖,换了五千石粮食,分发给挖渠的民夫:“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别惜着。”
有老臣劝她:“皇后万金之躯,何必亲力亲为?”她只是笑:“渠通了,田活了,百姓才有活路,这比什么都金贵。”
一日,她在渠边督查时,见一个少年民夫中暑倒地,当即让人抬到树荫下,亲自用帕子蘸着凉水给他擦额头。少年醒后认出她,吓得要磕头,她按住他:“快躺着,你爹在前面挖渠,你得好好活着帮他。”
这番场景被随行的官员看在眼里,回去便传开了:“皇后娘娘连少年民夫都亲自照料,咱们哪敢不尽力?”
月底,一场透雨终于落下。当第一滴雨砸在渠水泛起的涟漪里时,武则天正站在渭北的田埂上。老农们跪在泥里,对着天空磕头,有人转身朝她作揖:“娘娘菩萨心肠,这渠通得太是时候了!”她望着远处渠水汩汩流进干裂的田地,泥土吸饱雨水的声音,像极了万物复苏的呼吸。
回到立政殿时,李治正倚在窗边看雨,见她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笑道:“看你这模样,哪像皇后,倒像个刚从田里回来的农妇。”她捋了捋湿发,指尖带着泥土的腥气:“农妇能救庄稼,臣妾愿做这样的农妇。”
那年秋收,渭北的谷子结得饱满,百姓们自发挑了新米送到宫门口,袋子上贴着红纸条:“谢皇后娘娘引水活命恩”。李治让宫人把米熬成粥,两人对坐着喝,米粥里的暖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熨帖。
七、朝堂暗涌与她的定盘星
显庆元年,李治的风疾时好时坏,武则天辅政的频率越来越高。朝堂上渐渐分成两派:一派以长孙无忌为首,觉得“妇人干政终成祸患”;另一派以李绩为代表,认为“皇后所做皆利国,何必拘于男女之防”。
矛盾在一件事上爆发了——废后之争。长孙无忌联合褚遂良等人,以“皇后出身寒微,且曾入感业寺为尼,有失国母体统”为由,恳请李治废后。
那日朝会,褚遂良把朝笏摔在地上,免冠叩头,血溅丹墀:“陛下若非要立武氏为后,臣愿死谏!”朝堂死寂,连李治都变了脸色。
武则天正在立政殿处理奏折,听闻消息,指尖一顿。她没有冲去朝堂争辩,只是让人取来两份卷宗,送到李治案前。一份是她主持修订的《农桑新法》,推行一年,全国粮食增产三成;另一份是《赈灾录》,记录着她三年来协调救助过的十六场灾害,救活的百姓姓名密密麻麻写满了五卷。
“陛下,”她让人传话给李治,“废后与否,是陛下的家事。但臣妇这些年做的事,桩桩件件都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大唐。若因出身和过往废后,臣妇认,但请陛下看看这些卷宗——百姓要的不是皇后的出身,是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人。”
李治看着那两份沉甸甸的卷宗,又看看阶下以死相谏的褚遂良,忽然想起渭北百姓捧着新米谢恩的模样,想起江南水灾时,武则天跪在泥里指挥救灾的背影。他捡起褚遂良的朝笏,掷在地上:“皇后辅政三年,粮增产,灾渐平,百姓安乐,这‘国母体统’,难道不是她亲手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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