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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李治在太极殿批阅奏折,见江南遭了蝗灾,地方官奏请拨款赈灾,却又提“恐国库不足,可暂减百官俸禄”。他皱着眉问长孙无忌:“舅父,此事当如何?”
长孙无忌指着奏折上的“减俸”二字,叹道:“陛下,贞观年间,魏徵曾说‘百姓是本,官吏是末,本末不可倒置’。当年河南道雪灾,先帝宁可削减宗室用度,也不肯让百姓受冻。如今蝗灾,更该先顾百姓。”
褚遂良补充道:“臣以为,可从内库调拨银两,再命江南官府开仓放粮。至于国库,可暂缓洛阳宫的修缮,先解燃眉之急。”
李治听得认真,忽然想起小时候,曾见父亲在凌烟阁对着魏徵的画像发呆,那时不懂,如今才明白,父亲看的不是画像,是贞观的规矩。他提笔在奏折上批道:“准奏。内库拨款五十万贯,洛阳宫修缮暂缓,全力赈灾。”
退朝后,李治特意去了趟马周府上。马周已年过五十,咳疾缠身,却依旧每日批阅文书。见皇帝到访,他挣扎着要起身,李治连忙扶住他:“马爱卿不必多礼,朕是来听你说贞观旧事的。”
马周笑着让家人煮了茶,说起当年魏徵如何在朝堂上与先帝争执,房玄龄如何深夜为了一份税法修改十次草稿,杜如晦如何拖着病体处理军务……“那时的朝堂,吵得凶,却心齐。因为大家都知道,吵是为了把事办好,不是为了争输赢。”
李治捧着茶盏,听着听着,眼眶红了:“朕总怕自己不如先帝,守不住这江山。”
“陛下错了。”马周的声音虽弱,却很坚定,“先帝也不是天生就会治国的。他怕过,愁过,甚至哭过。但他肯听,肯改,肯信臣子。陛下只要守住‘听劝’二字,便不会错。”
那天的茶喝到日暮,李治走时,马周送了他一本自己手抄的《魏徵谏言集》,扉页上写着:“君之过,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李治把这本书放在案头,每日必读。有次看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他忽然下旨,命谏官每日不论大事小情,都要上书言事,哪怕是“御花园的花开得晚了”,也要说说原因。
大臣们起初不解,后来才明白,新帝是想找回贞观时那种“君臣无话不谈”的氛围。褚遂良在朝会上说:“陛下此举,有先帝之风。”
岁月流转,马周、褚遂良等老臣渐渐故去,朝堂上换了一批又一批新人。但贞观的规矩,却像种子一样,在土里发了芽。
有个叫狄仁杰的年轻官员,刚入仕时,因弹劾上司贪墨被贬,却依旧坚持上书言事。有人劝他:“何必呢?小心丢了性命。”他却说:“我读《贞观政要》,见魏徵被贬三次仍敢谏言,我这点委屈算什么?”后来,他果然凭着这份耿直,一步步走进中枢,成了一代名相。
长安西市的胡商康艳典,也常给儿子讲贞观的故事。“那时的天子,会站在街边看我们卖胡饼;那时的官,会为了一个农户的耕牛,在朝堂上争上半天。”他的儿子长大后,不仅做买卖,还在西市办了个小小的学堂,教汉人和胡人子弟读书,课本用的就是《贞观政要》的节选。
有一年,西域的于阗国派使者来长安,带来了一匹汗血宝马,还有一封国书,上面写着:“愿效贞观故事,与大唐永结友好,共护丝路。”
李治看着国书,想起父亲曾说,丝绸之路不仅是商路,是友谊路。他命人回赠了中原的丝绸和稻种,还派了三名农师跟着使者去于阗,教当地人耕种。
使者走那天,李治站在城楼上,望着商队消失在夕阳里,忽然觉得,贞观从未远去。它在江南的稻田里,在西域的驿站中,在朝堂的争吵声里,在百姓的笑容里。
九、无声的见证
武则天称帝后,曾有人提议毁掉凌烟阁的功臣像,说“这些都是李唐旧臣,留着碍事”。武则天却驳回了:“贞观君臣,是天下的榜样,不是一家一姓的。”她甚至亲自去凌烟阁祭拜,对着魏徵的画像说:“魏公当年敢谏太宗,若朕有错,也盼着有这样的臣子。”
那时的狄仁杰,已成为武则天倚重的大臣。有次,武则天想修建明堂,劳民伤财,狄仁杰上书直言:“陛下,贞观年间,先帝想修洛阳宫,魏徵谏曰‘百姓疲敝,不可再劳’,先帝便停了。如今国库虽丰,却也该惜民力。”
武则天看了奏折,沉默了半晌,最终下旨:“明堂暂缓修建,省下的钱,用来修水利。”
退朝后,武则天对狄仁杰说:“你很像魏徵。”
狄仁杰躬身道:“臣不敢比魏徵,只愿陛下如太宗一般,肯听真话。”
武则天笑了:“太宗有魏徵,朕有你,这便是天意吧。”
长安的西市,依旧繁华。有个卖书的老汉,每日推着车在街上走,车上最显眼的位置,总摆着《贞观政要》。有人问他:“这书都旧了,还卖得出去吗?”
老汉笑着说:“买的人多着呢。当官的来买,学怎么当清官;百姓来买,学怎么过日子;连胡人都来买,说想知道大唐为啥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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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从江南来的书生,买下一本,坐在茶馆里读。读到“君臣相得,如鱼得水”时,忽然抬头,见邻桌坐着个胡人商人,正拿着算盘算帐,旁边一个汉人掌柜在给他讲中原的税法。两人说着笑着,像多年的老友。
书生忽然明白,所谓贞观,从来不是一本尘封的书,而是活着的日子。是官员肯为百姓弯腰,是百姓肯信朝廷的承诺,是不同肤色的人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是“你说你的理,我说我的情,最后总能找到让大家都好过的法子”。
十、永恒的温度
开元年间,唐玄宗李隆基在一次宴会上,问大臣们:“朕的开元,比贞观如何?”
张九龄起身道:“贞观有‘君臣相得’,开元有‘励精图治’,皆是盛世。但臣以为,贞观的可贵,在于‘不折腾’——君不折腾臣,臣不折腾民,民不折腾天下。”
李隆基听得认真,命人取来《贞观政要》,翻到“去奢省费”那一页,对众人说:“从今往后,后宫不得再添珍宝,各地不得再献奇物。咱们学贞观,把钱花在百姓身上。”
那天的宴会散得早,李隆基独自去了御花园,见月光洒在池面上,像极了当年李世民与魏徵围炉夜谈时的炉火。他想起小时候,祖母武则天曾给他讲过贞观的故事,说那时的雪夜,皇帝会去臣子家喝粗酒,臣子会指着皇帝的错处骂,骂完了,两人还能一起讨论明天该怎么种地。
“那样的日子,真好啊。”李隆基喃喃自语。
长安的西市,有个老字号的胡饼铺,传到第三代,掌柜已是个说着流利汉语的胡人。他的铺子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贞观年间的西市——康艳典的商队正在卸货,魏徵穿着便服在买胡饼,李世民站在街角,看着这一切,笑得像个寻常百姓。
有个书生问掌柜:“这画是真的吗?”
掌柜笑着说:“祖父说是真的。他说,贞观的好,不在史书里,在这些烟火气里。”
画里的人早已远去,但画外的日子,还在继续。丝路的驼铃依旧响,贡院的红榜依旧挂,乡学的读书声依旧琅琅。而那些关于“君臣相得”的故事,就像长安城里的老槐树,根扎在土里,枝叶却伸向天空,荫蔽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许多年后,有人在敦煌莫高窟的壁画上,发现了一幅奇怪的画——没有佛像,没有飞天,只有一群穿着官服的人围着一张桌子,吵得面红耳赤,桌子旁坐着个皇帝,正笑着给他们倒酒。画的角落,写着一行小字:“贞观某年雪夜,帝与魏徵论政。”
考古的学者们研究了许久,最终叹道:“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盛世了——君不摆架子,臣不拍马屁,大家为了日子能过好,吵吵闹闹,却心连着心。”
而那本《贞观政要》,不知被多少人读过,书页翻烂了,字迹磨平了,却依旧在历史的长河里,散发着淡淡的温度。就像那个雪夜的炉火,烧尽了柴,却留下了余温,温暖着后来的岁月,提醒着每一个人:所谓盛世,不过是君王肯听,臣子敢说,百姓能笑罢了。
十一、市井间的回响
天宝年间的长安,朱雀大街上的胡商依旧络绎不绝,西市的胡旋舞还是那般热烈,只是茶馆里的说书人,开始更多地说起贞观旧事。
“要说当年魏徵魏大人,那可是铁骨铮铮!”说书先生拍着醒木,唾沫星子飞溅,“太宗皇帝想修个宫殿,魏大人在宫门口堵了三天,愣是让皇帝把图纸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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