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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 拨乱反正(第3页)

远处的打谷场上,传来了百姓们的歌声,那歌声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朴素的快乐,顺着晚风飘过来,轻轻落在李隆基的肩头。他知道,开元的好兆头,才刚刚开始。

麦香里的新声

长安西市的粮摊前,老农提着半袋新磨的面粉,乐呵呵地和摊主讨价还价。“今年这面真白净,比去年多磨出两成呢!”摊主笑着应和:“可不是嘛,新麦下来时我去看过,颗粒饱满得很,脱壳时都带着股甜气。”这对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熙攘的市集里漾开圈圈涟漪——开元三年的丰收,早已不是朝堂上的奏折数字,而是百姓手里沉甸甸的粮袋,是灶台上飘出的新麦香。

李隆基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手里捏着一份来自洛阳的奏折。河南道刺史宋庆礼在折子里说,汴河沿岸的农户自发组织了“农会”,谁家的牛病了,谁家缺种子了,大家凑在一起帮衬着解决,连往年爱偷闲的懒汉都跟着下地了。“民有合力,胜于官府强推。”李隆基在奏折上批了这句话,笔尖划过纸面时,仿佛能听见汴河边农户们的笑骂声。

这日,他换上便服,带着高力士往长安城外的村庄走去。刚到村口,就见几个妇人蹲在槐树下择新收的绿豆,指尖飞快地拨弄着豆荚,嘴里念叨着家常。“你家三郎今年出息了,帮着农会管账,连县太爷都夸他字写得周正。”“还不是托了陛下的福,村里开了学堂,娃能认字了才敢接这活计。”李隆基听着,脚步顿了顿——他年初下旨让各州府在乡村设“义学”,教百姓认字、写账册,没想到才半年,就已在这小村庄里扎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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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打谷场上的石碾正转得欢。一个戴草帽的青年吆喝着驱赶牲畜,额角的汗珠滚进衣领,却笑得满脸亮堂。李隆基走上前搭话:“小哥,这碾子转得勤啊。”青年直起身,抹了把汗:“可不嘛!今年粮食多,得赶紧碾出来晒干,好交租子——哦不,是交赋税。”他挠挠头笑了,“说顺嘴了,现在赋税轻,剩下的够家里吃,还能换点布料给妹子做新衣裳。”

“家里人多吗?”李隆基问。“爹娘、妹子,还有个小侄子。”青年眼里闪着光,“今年新盖了两间瓦房,等收完秋,就给妹子说门亲事。”“日子过得挺有奔头。”“那是!”青年往远处指了指,“你看那边的水渠,去年还是条泥沟,今年清出来,浇地可方便了。村里的义学就在水渠边,我妹子天天去听课,说将来要当先生呢!”

李隆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水渠里的水潺潺流淌,倒映着岸边的义学屋檐。几个孩子正趴在窗台上,跟着先生念《千字文》,声音脆生生的,和碾子转动的吱呀声、远处的鸡鸣犬吠混在一起,像首鲜活的曲子。

走累了,他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歇脚。卖茶水的老汉端来一碗凉茶,粗瓷碗沿还带着陶土的质感。“客人面生啊,从城里来?”老汉问。“嗯,来看看庄稼。”“今年的庄稼,顶好!”老汉往地里努努嘴,“你看那玉米,杆子比人高,结的棒子又大又实。前几年可不是这样,地里旱得裂口子,收的粮食连税都不够交。”他喝了口茶,叹道,“现在不一样了,官不催租,还有人教咱咋种得更好,日子啊,像是往高处走了。”

往高处走——这话说得实在。李隆基想起年初朝堂上,姚崇奏请“抑佛道,禁奢靡”时,还有大臣反对,说会得罪僧道权贵。如今看来,把寺院占的良田还给农户,让绣着金线的绸缎换成百姓身上的粗布衣裳,换来的是打谷场上堆成山的粮食,是老汉碗里续了又续的凉茶,是义学里孩子们的念书声。

回程时,夕阳把田埂染成金红色。李隆基忽然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一粒掉落的麦粒,指尖捻开外壳,饱满的胚乳泛着米白色的光。他想起少年时在祖母武则天的宫殿里,看到的那些镶金嵌玉的食盒,里面的珍馐再精致,也抵不过此刻掌心里这粒带着土气的麦粒——这才是大唐的底气,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带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

“高力士,”他轻声说,“回宫后,让户部再拟道旨意,把义学的课本再添些农桑常识,让娃们不光认字,还知道麦子是咋从地里长出来的,你说好不好?”

高力士躬身应道:“陛下说得是,这才是真格的实在事。”

晚风拂过麦田,掀起层层麦浪,像一片金色的海。远处的村庄亮起了灯火,义学的窗纸上映出先生批改作业的身影,偶尔传出几句孩童的笑闹。李隆基站在田埂上,听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开元”这两个字,终于有了沉甸甸的分量——它不在奏折的华丽辞藻里,而在每粒饱满的麦粒里,在每盏亮到深夜的义学油灯里,在百姓说“日子往高处走”时,眼里那点藏不住的光芒。

灯影里的暖意

入了冬,长安的夜晚来得早。李隆基处理完奏折,披上厚氅,忽然想去看看西市的夜市。高力士劝他:“天寒,陛下还是在宫里歇着吧。”他却摆摆手:“夜里的街市,才见真人气。”

西市的夜市果然热闹。红灯笼串成排,映着往来行人呵出的白气,像一幅流动的画。卖糖画的老汉手里的铜勺转得飞快,糖浆在青石板上画出栩栩如生的龙和凤;杂货摊前,妇人正给孩子挑棉鞋,指尖捏着鞋底捻了又捻,问:“这棉絮够厚不?”摊主拍着胸脯:“都是新弹的棉花,保准暖和,今年收的棉花多,价还比去年低两成呢!”

李隆基在一个卖胡饼的摊子前停下。摊主是个络腮胡的胡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吆喝:“刚出炉的胡饼,夹羊肉!热乎!”见李隆基看过来,递上一个:“客官尝尝,羊肉是新宰的,配着芝麻,香!”

咬了一口,外皮酥脆,羊肉的热气混着芝麻香直往喉咙里钻。李隆基笑着问:“生意好吗?”胡人咧嘴笑:“好!今年生意比去年好三成!客官你看,那边的绸缎铺、瓷器摊,都比往年热闹。”他往东边指了指,“听说陛下免了不少税,百姓手里有钱了,就爱出来逛逛。”

顺着他指的方向,绸缎铺的灯亮得最暖。一个穿粗布棉袄的女子正摸着一匹浅蓝色的布,旁边的掌柜笑着说:“姑娘眼光好,这是江南新到的棉布,又软又结实,做件夹袄正合适,价钱也公道。”女子咬了咬唇,从布包里掏出几枚铜钱:“那就来一尺五,够给娃做件小袄了。”

李隆基看着那女子小心翼翼把布叠好揣进怀里,脚步轻快地消失在灯影里,忽然想起年初户部的奏折说“江南棉布产量激增,价贱而质优”。那时他还在想,不过是些寻常布料,直到此刻看见百姓用实惠的价钱买到称心的东西,才懂“民生”二字,原是藏在这些针头线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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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到了义学附近。白天的喧闹散去,只有先生的窗户还亮着灯。李隆基隔着窗纸往里看,先生正借着油灯给几个晚归的孩子补课,手里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农”字:“这个字,上面是‘曲’,下面是‘辰’,辰时种的庄稼,才能长得好……”孩子们的小脑袋凑在一起,眼睛亮得像星星。

这时,一个老妇人提着食盒走来,轻轻敲了敲门:“先生,熬了点小米粥,趁热喝。”先生开门接过,笑着道谢。老妇人说:“该谢您才是,教娃们认字,将来就不用像俺这样,连自家地契都看不懂了。”

李隆基站在暗处,听着屋里的读书声混着喝粥的暖意,心里忽然软软的。他想起姚崇离京前说的话:“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这些在义学里认字的孩子,在夜市上挑棉布的妇人,在田埂上挥汗的农夫,正是这“身”,是大唐最实在的根。

回宫的路上,高力士说:“陛下,您看这夜市,比去年热闹多了。”李隆基点头,望着远处民居里透出的点点灯火——那些灯,不像宫灯那样华丽,却一盏盏亮得踏实,像百姓心里的盼头,攒在一起,就照亮了整个大唐的夜。

他忽然明白,所谓“开元”,从来不是史书上一句空洞的赞语,而是冬夜里热乎的胡饼,是棉布店里称心的布料,是义学油灯下的“农”字,是千万盏亮在寻常巷陌里的灯——它们或许微弱,却聚成了比任何盛世宣言都更温暖的光。

走到宫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西市的灯火还在远处闪烁,像撒在人间的星子。他对高力士说:“明日让工部再拨些木料,给西市的夜市修几盏路灯吧。”高力士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是。”李隆基笑了——亮堂些,再亮堂些,让百姓走夜路时,心里更踏实。这或许,就是他能为这盛世做的,最实在的事。

从泥土里长出的法度

开元四年开春,姚崇递上了一份特别的奏折——不是关于漕运,也不是关于边防,而是关于“民间纠纷”。奏折里说,近来各地报上来的民事案件少了三成,尤其是邻里间因田界、水利起的争执,大多是百姓自己协商解决的,官府只需要做个见证。

“这是好事啊。”李隆基把奏折放在案上,指尖划过“民自调解”四个字,“说明百姓心里有杆秤了。”

姚崇躬身道:“陛下,臣以为,这正是‘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成效。百姓日子宽裕了,心气顺了,自然不愿为些小事闹到官府。不过……”他话锋一转,“民间虽有乡规民约,但终究不如国法明确。臣建议,让刑部牵头,编一部《开元律》,把与百姓生计相关的条款写得更细些,比如田界如何划分、水利如何分配、借贷利息不得超过多少,让百姓一看就懂,遇事有章可循。”

李隆基眼睛一亮。他看过前朝的律法,大多晦涩难懂,别说百姓,连地方小吏都未必能吃透。若是能有一部通俗易懂的律法,让百姓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远比派多少官去巡查都管用。“准!”他当即拍板,“就叫《开元律》,编好了先在地方试行,让百姓提意见,改到他们满意为止。”

编律的事交给了刑部尚书宋璟。这位以刚正不阿闻名的老臣,果然没让人失望。他带着刑部的官员,一头扎进了故纸堆,却没急着下笔,而是先派人到各地乡村,收集百姓口中的“公道理”。

在关中,老农说:“田埂得留三尺宽,谁家的庄稼过了界,就得把多收的粮食还给人家。”在江南,渔民说:“渔网的网眼不能小于三寸,得给小鱼留条活路。”在岭南,茶农说:“借了别人的茶苗,等自己的茶树结果了,得还人家双倍的茶籽,这叫‘饮水思源’。”

这些带着泥土气息的规矩,被一条条记下来,融进了《开元律》的草案里。宋璟还特意让人把律法条文写成大白话,比如“禁止强占他人土地”,写成“谁家的地谁种,抢别人的地,不仅要还回去,还得罚他种一年的田”;“禁止高利放贷”,写成“借一百文,一年后连本带利最多还一百二十文,多要一文都不行”。

草案出来后,宋璟让人抄了上千份,贴在各地的市集、村口,旁边放着笔墨,让百姓“挑错”。起初还有人怀疑:“官府编的律条,还能让咱老百姓改?”但见贴出来的条文里,真有不少是自己常挂在嘴边的“理”,便渐渐放了心,你一言我一语地提意见。

有个在市集做买卖的小贩,见条文中写“买卖公平,不得缺斤短两”,便提笔在旁边写道:“最好让官府给每个市集发一杆‘标准秤’,免得有人在秤上动手脚。”这条意见被宋璟看到,当即拍板:“就这么办!”很快,长安西市就出现了第一杆“官定标准秤”,用青铜铸成,秤砣上刻着“开元官秤”四个字,谁有疑问,随时可以去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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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律》正式颁布那天,长安城的百姓挤在朱雀大街上,听官差宣读条文。当听到“百姓开垦荒地,十年内不用交赋税”“孤儿寡母,由里正(村长)牵头照顾,官府给补贴”时,人群里爆发出阵阵欢呼。有个瞎眼的老婆婆,让孙子把条文念给她听,听到“禁止子女不赡养父母”时,抹着眼泪说:“这下好了,俺那不孝的儿子,再敢不管俺,官府就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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