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第算什么?”张九龄坐到王维对面,笑着递过自己的名帖,“我年轻时也考了三次才中进士呢。你的才华,不该困在这茶肆里。”他将王维带回长安,亲自教他写诗作文,带他参加各种文人雅集。
次年春闱,王维果然高中状元。放榜那日,王维捧着捷报跑到张九龄府里,磕了三个响头:“恩师,学生没辜负您的期望!”张九龄扶起他,指着墙上的《辋川图》:“你看,这画里的山水多有灵气,就像你的才学,终于要在长安绽放了。”
后来王维做了太乐丞,把宫廷乐舞编排得妙趣横生,还常把张九龄的诗谱成曲子,传唱朝野。有次李隆基宴饮,听着王维谱的《望月怀远》,笑着对张九龄说:“爱卿荐的人,果然是块宝玉!”
张九龄不仅荐文人,还识武将。开元七年,他在幽州巡查,见一个戍边小卒在城墙上写兵法批注,字迹虽潦草,观点却一针见血。叫来一问,才知这小卒叫郭子仪,因家贫从军,却熟读兵书。张九龄当即给了他一封推荐信,让他去长安参加武举。
“将军不是天生的,”张九龄拍着郭子仪的肩膀,“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后来郭子仪果然成了平定安史之乱的大功臣,每当有人问他成功的秘诀,他总会说:“多亏当年张相公那双识人的眼睛。”
四、张嘉贞理财,库府充盈
张嘉贞管户部时,长安的粮仓总像填不满的聚宝盆。他常说:“百姓兜里有粮,朝廷库里有钱,才能睡得安稳。”
开元五年,关中粮价忽涨,百姓争相囤粮。张嘉贞不急不躁,让人打开常平仓,按平价卖粮,还派官差在街头宣讲:“朝廷有粮,大家别慌!”没几日,粮价就稳了下来。有人劝他:“常平仓的粮食是备荒的,这么卖会不会亏?”张嘉贞指着账册:“你看,去年丰收时咱们按高价收了粮,现在按平价卖,既不让百姓吃亏,朝廷也不亏,这才是常平仓的用处。”
他还嫌各地赋税太乱,亲自带着属吏核账,把那些“人头税”“盐铁附加费”之类的杂税全免了,只保留地税和户税,简单明了。有个刺史偷偷加了“过桥税”,被张嘉贞查到,当即奏请李隆基罢免了他的官职。“朝廷的规矩,就是用来守的,”张嘉贞在朝会上说,“谁敢乱伸手,就斩断谁的手!”
开元八年秋收后,李隆基去国库视察,见粮仓堆到了房梁,银库的银子用不完,笑着对张嘉贞说:“爱卿把家底攒得这么厚,朕都想给百姓再减点税了!”张嘉贞躬身道:“陛下圣明!减税能让百姓更有劲种地、做生意,将来国库会更充盈。”
果然,减税之后,各地商户多了,农田也开垦得更多了。有次张嘉贞路过西市,见胡商们用波斯银币换大唐铜钱,笑着说:“你们看,咱们的钱比银子还值钱呢!”
五、延英殿的灯火
开元九年的一个冬夜,延英殿的烛火又亮到了三更。
李隆基搓着手进来,见姚崇、宋璟、张说、张嘉贞、张九龄都围在案前,地上摊着一张巨大的西域地图。“你们这是在密谋什么大事?”他笑着坐下,拿起桌上的胡饼咬了一口。
“陛下,”张说指着地图上的碎叶城,“臣想在这设个军镇,屯兵屯田,既能防突厥,又能保护丝绸之路。”张嘉贞立刻接上:“臣算过了,屯田的粮食够士兵吃,不用从内地运,省钱!”
宋璟皱着眉:“军镇的将领权力不能太大,得派御史监督,免得滋生腐败。”张九龄点头:“臣举荐崔希逸去,他为人正直,又懂西域风土。”姚崇最后说:“还得修条驿道,让碎叶和长安能快速传信,遇事能及时应对。”
李隆基听得心花怒放,拍着桌子:“就这么办!姚崇监工驿道,张说调兵,张嘉贞备粮,张九龄荐人,宋璟订军纪。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烛火摇曳,映着每个人的笑脸。窗外的雪落得正紧,殿内却暖融融的。姚崇的胡须上沾了饼屑,宋璟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笔直的线,张说的盔甲还没来得及脱,张嘉贞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张九龄在一旁写着举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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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所谓盛世,不就是这样吗?有能臣各司其职,有明君虚心纳谏,君臣一心,把每个问题都拆解开来,一个个解决。就像搭房子,姚崇打地基,宋璟砌砖墙,张说架房梁,张嘉贞添砖瓦,张九龄请来最好的工匠,而他,就站在一旁,看着这房子一点点长高,直到成为后人仰望的丰碑。
“来,”李隆基举起茶杯,“为了大唐,也为了咱们这延英殿的灯火,干一杯!”
五只茶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像一串钥匙,打开了开元盛世的大门。门外,长安城的雪正悄悄落下,盖在每条街道、每座房屋上,仿佛在为这即将到来的繁华,铺上一层厚厚的棉被。
六、君臣相得,如切如磋
开元十年的春日,延英殿的海棠开得正好。李隆基与宰相们议事的间隙,忽然指着窗外的花枝笑道:“诸位看这海棠,花团锦簇,却不与桃李争春,倒像极了我大唐的气象。”
张九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接口道:“陛下所言极是。这海棠能开得繁盛,一靠根扎得深,二靠雨露滋养。我大唐能有今日,亦是如此——根基在百姓,滋养在君臣同心。”
姚崇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张相公这话说到了根上。臣近日翻看贞观年间的旧档,见太宗与魏徵常为一事争得面红耳赤,却从未有过嫌隙,正因两人都向着‘治世’二字。”
李隆基点头:“朕也常读《贞观政要》,最佩服太宗的‘纳谏’。诸位有话尽管说,哪怕逆耳,朕也听着。”
这话并非虚言。有一次,张说主张修建泰山封禅台,说此举能“彰显大唐威仪”。宋璟当即反对:“封禅耗资巨大,百姓刚缓过劲来,不该劳民伤财。陛下若真想彰显威仪,不如多修几处水利,让百姓多收几石粮。”
两人在延英殿争执不下,李隆基却没动怒,反而让他们各自陈明利弊。最后采纳了宋璟的建议,把省下的钱用来整修了黄河堤坝。那年秋天,黄河两岸丰收,百姓们在堤坝上刻下“皇恩浩荡”,李隆基见了,对宋璟说:“还是爱卿看得远。”
君臣之间,不仅有争执,更有体谅。姚崇年迈,每逢雨天就腿疼,李隆基便让工匠给延英殿的台阶铺了防滑的木板,还特意在他的座位旁加了个暖炉。有次议事到深夜,见姚崇频频打盹,李隆基便笑着说:“今日就到这吧,姚相年纪大了,该早些歇息。”
张嘉贞性子急,说话常得罪人,李隆基便私下里劝他:“爱卿理财是把好手,只是言辞上柔和些,效果或许更好。”张嘉贞听了,果然改了不少,后来与同僚议事,虽依旧坚持己见,却多了几分商量的语气。
张九龄爱直言,有时话说得太重,李隆基也从不怪罪。有次李隆基想给外戚加官,张九龄当即上奏:“陛下忘了‘十事要说’里的‘禁外戚干政’了吗?”李隆基看了奏折,不仅收回成命,还在朝会上表扬他:“有张相公在,朕就不会犯错。”
这种君臣相得的氛围,像春日的细雨,无声地滋润着朝堂。官员们见陛下虚心纳谏,宰相们各尽其责,也都打起精神做事,没人敢懈怠。有个地方官在奏折里写些歌功颂德的空话,被宋璟批了回来:“朝廷要的是实绩,不是漂亮话,重写!”
七、贤相更迭,薪火相传
开元九年,姚崇以年老为由请辞。李隆基再三挽留,见他去意已决,便问:“爱卿走后,谁能接替相位?”
姚崇想了想:“宋璟刚正,可继我之后。”
李隆基点头,又问:“那宋璟之后呢?”
“张嘉贞善理财,张说懂文治,张九龄有远见,皆是栋梁之材。”姚崇顿了顿,“只是陛下需记,宰相如器,各有其用,用得好,能成大事;用不好,反生祸端。”
李隆基握着他的手:“爱卿放心,朕记下了。”
姚崇离京那日,李隆基亲自送到城门,赐给他一面“救时宰相”的金匾。望着姚崇的马车消失在尘土里,李隆基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也明白,贤相如流水,能汇成江河,却不能永远停在一处。
宋璟接任后,果然如姚崇所言,把律法守得滴水不漏。他完善了《开元律》的细则,规定“官员不得经商”“地方官任期不得超过五年”,还在各州府设了“御史巡按”,专门督查贪腐。有个县令贪了赈灾款,被巡按查到,宋璟二话不说,奏请李隆基将其斩首示众,吓得各地官员再不敢伸手。
开元十三年,宋璟也老了,举荐张嘉贞接任。张嘉贞一上台,就把重心放在了经济上。他改革漕运,让江南的粮食通过运河直抵长安,运费比以前省了三成;又在西域开了互市,让大唐的丝绸、茶叶换回来西域的良马、香料,国库越发充盈。有次李隆基看着账本,笑道:“有张相公在,朕不愁没钱花了。”
张嘉贞之后是张硕。他不仅懂军事,还擅长文治,主持编纂了《唐六典》,规范了朝廷各部门的职责;又在长安设了丽正书院,招揽天下文人,让他们修订典籍、撰写诗文,长安的文风一时鼎盛。有个西域使者来朝,见长安的文人吟诗作对,叹道:“大唐不仅兵强马壮,连笔墨都带着杀气,佩服!”
张说之后,张九龄接任。他延续了前任们的作风,既重民生,又重人才,还多次提醒李隆基“防微杜渐”。有个叫安禄山的胡人将领,靠着贿赂权贵一路升迁,张九龄见他眼神狡黠,便对李隆基说:“此人有反相,不可重用。”可惜后来李隆基渐渐懈怠,没听他的话,这是后话了。
贤相们像接力棒一样,一棒传一棒,把开元盛世推向了顶峰。他们或许政见不同,性格各异,却都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正如姚崇所说:“宰相如器,各有其用。”而李隆基,在开元前期,也确实做到了“善用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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