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我颤抖着伸出手,将那本册子拿了出来。纸张边缘卷曲破损,触手是一种干燥的脆弱感,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成齑粉。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是毛笔写就的竖排小楷,墨迹深浅不一,有些已经晕开模糊。记录的是一段段简短的文字,格式大同小异:
“同治三年,槐月望,周氏婉娘,溺毙于荷塘。”
“光绪廿年,梅雨晦,绣女阿萍,悬梁自尽。”
“民国十一年,霜降夜,女学生苏曼卿,投井。”
……
一条条,一件件,记录的都是死亡。简短,冰冷,透着一种漠然。
越往后翻,字迹逐渐变化,出现了钢笔字,圆珠笔字,但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女子的死亡记录,死法各异,时间横跨了百余年。她们的名字、死亡日期和方式,被冷酷地书写在这本诡异的册子上。
我背脊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这根本不是什么日记,这是一本…死亡名录!
谁写的?为什么藏在暗格里?
我的手指僵硬地翻到册子的最后一页,有字迹的那页。
前面的记录墨迹都是陈旧的黑或蓝黑,最后一行,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新鲜的、甚至尚未完全干透的深蓝色墨水的字迹,刺目地映入眼帘:
那笔迹锐利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每一个笔画都像是用冰锥刻上去的:
“苏晚,庚子年柒月十五,子时。”
庚子年……柒月十五……就是……明天!
子时!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我的名字。
我的死期。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哐当!”
那本泛黄脆弱的册子从我彻底失去力气的手指间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我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软软地瘫坐下去,眼睛瞪得极大,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地盯着地板上摊开的那一页。视野里的一切都扭曲、模糊、旋转起来,只剩下那行深蓝色的、未干的新墨,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陈旧纸页上,对着我吐出猩红的信子。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如同一只冰冷的巨手,攥紧了我的心脏,挤压,揉捏,几乎要把它捏爆。
昨天晚上的不是幻觉。
镜子里那个女人的脸,那句“替死鬼”……
全都是真的。
这本藏在暗格里的死亡名单,就是最终的判决书。
第七个。
我是第七个。
最后一个名字,墨迹未干。
日期,是明天。
子时。
什么东西冰凉地滑过脸颊,滴落在手背上。我抬手一抹,一片湿冷。我甚至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这意味着什么,脑子里只有一片尖锐的嗡鸣,和那行字无限地放大、盘旋。
明天……子时……
我会怎么死?溺毙?自缢?投井?像名单上那些陌生的女人一样?
冰冷的麻痹感顺着脊椎蔓延向四肢百骸,我瘫在冰冷的地板上,靠着墙,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窗外阳光明媚,树影摇曳,邻居家传来隐约的笑语声,世界依旧正常运转。
只有我,被隔绝在了一个冰冷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结界里。
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天。
那面镜子……
我的眼珠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转向那个静静立着的梳妆台。澄澈的镜面在晨光中反射着明亮的光斑,看上去正常无比。
但我知道,那都是假象。
在那平滑的镜面之后,藏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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