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董店买了只淡黄色的发夹。
店主说这是民国一位千金小姐的遗物。
戴上它后,我开始每晚做同一个噩梦。
梦中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对着镜子梳头。
她转身时,脖子上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
昨天我发现,我的梳妆台上出现了同样的发夹。
而今天醒来,我的脖子开始出现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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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古董店缩在一条闹哄哄的旧街尽头,灰扑扑的门脸,夹在一家生意冷清的裁缝铺和一股油烟气的炒货店中间,很不起眼。我是为了躲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才慌不择路地撞了进去。
门上的铜铃哑着嗓子响了一声,店里光线昏沉,有股陈年的灰尘和木头混杂的气味,静得只听得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货架挤挤挨挨,摆满了些看不清眉目的瓶瓶罐罐、旧钟表、泛黄的字画,像个堆满了往事的沉闷仓库。
我漫无目的地看,手指拂过冰凉的玻璃柜台,里面丝绒垫子上躺着些零碎首饰,都蒙着一层薄灰。然后,我就看见了它。
它就单独躺在角落里,淡黄色的,材质看不太真切,像是某种旧式的塑料,又像是打磨过的骨头,颜色温润,是那种经了岁月、褪去火气的柔和的淡黄。样式极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雕刻花纹,只是一个素净的月牙形,边缘处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磨损。不知怎的,那点磨损让我心里微微一动。
店主是个瘦高的老头,一直坐在柜台后阴影里打盹,这时才慢腾腾地挪过来,镜片后的眼睛没什么神采。
“这个,”我指了指,“能拿出来看看吗?”
他摸出钥匙,打开柜台,取出那枚发夹,放在我掌心。触手一片温凉,并非想象中的冰冷。
“老板,这发夹什么来历?”
老头推了推眼镜,声音干涩平淡,像在念一段与己无关的课文:“民国时候的东西了。据说是位姓苏的千金小姐的遗物,家里挺有钱,后来……没落啦。就剩下这么个小玩意儿。”
遗物。我心里重复着这个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夹光滑的表面。
“多少钱?”
老头报了个价,不高不低。我几乎没犹豫,付了钱。他把发夹用一个简陋的旧纸盒装好,递给我时,浑浊的眼睛似乎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瞬,又似乎没有。我捏着纸盒,推门出去,雨已经停了,街道湿漉漉的,空气清新了些,但我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店里那股陈旧的气息。
回到家,我把它放在书桌上看了好一会儿。淡黄色的,静静的,像一弯被遗忘的旧月亮。我顺手把它别在了头发上,对着镜子照了照,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变化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
我陷入了一片粘稠的黑暗,四周弥漫着潮湿的、类似陈旧木头和脂粉混合的气味。脚下是冰凉的、触感细腻的木地板。唯一的光源,来自前方不远处。
那是一个老式的梳妆台,黄铜包角的椭圆形镜子,镜面似乎有些水银斑驳,映出的影像也因此带着些许模糊的涟漪。镜前坐着一个女人,穿着墨绿色暗纹的旗袍,勾勒出纤细合度的背影。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下来,几乎垂到腰际。
她正一下一下,缓慢而执拗地梳着头。手里拿着的,是一把老银梳子,梳齿划过发丝,发出单调而清晰的“沙沙”声,在死寂的梦境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我的耳膜。
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从镜子里看到她模糊的侧影,白皙,轮廓柔美。她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梳头,不停地梳。一种冰冷的压抑感像蛇一样缠绕上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想动,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被钉在原地。
然后,就在某一个“沙沙”声的间隙,她梳头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整个梦境霎时凝固。
她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开始转过身来。先是肩膀,再是侧脸,那脖颈的线条优雅而脆弱……我的呼吸窒住了,恐惧攫紧了我,我想闭上眼,却连眼皮都无法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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