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家里开始出现异常。深夜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客厅却会传来细微的、像是有人在地板上爬行的摩擦声。我猛地打开灯,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我狂乱的心跳。有时,眼角的余光会瞥见走廊尽头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凝神看去,却只有那扇门沉默地矗立。
它不再仅仅是一扇门。它成了一个界限,隔开我摇摇欲坠的日常,和门后那五万份濒死意识共同指向的、无法理解的恐怖。
我试过找人。我给最好的朋友打电话,语无伦次地讲述我的发现。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小林,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我不怪他。如果是一个月前,有人跟我讲这些,我大概也会觉得对方疯了。
绝望像沼泽,我越挣扎,陷得越深。
直到那天晚上。
我被一阵极其清晰的爬行声惊醒。不是幻觉。那声音从客厅传来,缓慢,粘滞,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耐心,一下,一下,逼近我的卧室。
我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黑暗中,我瞪大眼睛望着卧室门,恐惧达到了顶点。
那爬行声,停在了我的卧室门外。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那个声音响起了。不再是透过数据流的模糊,而是真真切切,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贴在我的耳边。
沙哑,漏风,带着五万重叠加的、细微的回声。
“轮·到·你·了。”
那一瞬间,所有的恐惧都爆炸了,然后诡异地沉淀下来,变成一种冰冷的、破罐破摔的决绝。
我慢慢地坐起身,下了床。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
我走到卧室门前,伸出手,握住了冰凉的黄铜把手。
转动。
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
门外,不是熟悉的客厅。
是那片视角。那片我看了五万次的、濒死者爬行看到的景象。粗糙的木地板向前延伸,尽头,是那扇深胡桃木色的卧室门,右上角有浅痕,黄铜把手光滑。
而我,正站在这个“视角”的起点。
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剥夺了我对身体的控制权。我的视野猛地降低,下巴几乎蹭到了地板。我能感觉到粗糙的木质纤维摩擦着皮肤,闻到那股积年的灰尘和……某种无法形容的、冰冷的“存在”的气息。
我开始向前爬。一下,一下。朝着那扇门。朝着那扇我自己的卧室门。
不!停下来!我在心里疯狂地呐喊,但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身体,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忠实地执行着那五万份梦境设定的程序。
爬行。缓慢地,坚定不移地。
距离那扇门,越来越近。
我能看到门板上细微的木纹,那道浅痕的深度,黄铜把手上映出的、我此刻扭曲而惊恐的倒影。
终于,我爬到了门前。视角固定下来。
一股冰冷的气流,强行撬开了我的嘴唇,挤压着我的声带。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沙哑、漏风、带着五万重叠加回声的声音,从我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贴着门板,轻轻响起:
“轮到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控制身体的力量消失了。我瘫软在地板上,像一滩烂泥,只有胸腔在剧烈起伏,证明我还活着。
结束了……吗?
我艰难地抬起头。
眼前,那扇深胡桃木色的卧室门,无声地,向内敞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里,不是我的卧室。
是更深邃、更粘稠的黑暗。在那黑暗里,无数模糊的、蠕动的影子,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在阴影中亮起,静静地注视着我。
门缝还在缓慢地、持续地扩大。
一个冰冷的认知,如同最终的判决,砸在我的意识里:
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把我的位置,加入了队列。
那扇门后的东西,正在出来。
而我,成了它们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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