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彻底陷入一片昏暗。只有远处厨房透过来一点惨白的光,勉强勾勒出家具和礼物堆庞大而扭曲的轮廓。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我眨眨眼,适应着黑暗。然后,我看向左边。
妈妈刚才站立的地方,空了。
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廉价香水混合着厨房油烟的味道。
我猛地转向右边。
爸爸也不见了。他手里端过的那个酒杯,放在旁边的餐桌上,杯底还剩一点琥珀色的残液,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都……消失了。
就像之前消失的每一个邻居一样,没有声音,没有征兆,就在我吹灭最后一根蜡烛的瞬间,不见了。
巨大的、冰冷的孤寂感,如同漆黑的潮水,瞬间将我吞没。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听到自己粗重而不受控制的喘息,在过分安静的、空旷的客厅里被放大,回荡。
我一个人站在堆积如山的礼物中间,站在杯盘狼藉的生日派对残局中央。窗外,夜色已经完全降临,浓黑如墨,不透一丝光。那件白衬衫,还吊在对面楼的阳台上,成了一个模糊的、惨白的剪影。
结束了?
都走了……因为我吹灭了蜡烛?二十二根蜡烛,二十二个人……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胃部一阵抽搐。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小腿撞在一个硬物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低头,是一个巨大的、扎着金色丝带的礼物盒。
礼物。
满屋子的礼物。
它们还在。沉默地,拥挤地,存在着。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鲜艳的包装纸失去了光泽,呈现出一种阴郁的色调。它们占据着每一寸空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无声地注视着我,这个唯一剩下的、手足无措的接收者。
我该做什么?报警?说所有来参加我生日派对的人,在我吹灭蜡烛后一个接一个消失了?谁会信?
或者……看看这些礼物?
这个念头突兀地跳出来,带着一种病态的诱惑。仿佛这些盒子本身,就是答案,就是终结,或者是……另一个开端。
我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摸向刚才撞到我的那个金色大盒子。丝带光滑冰冷。我用力一扯。
“嘶啦——”
包装纸破裂的声音,在寂静中尖锐得刺耳。
就在我即将揭开盒盖的瞬间——
“咚。”
一声闷响,从脚下很深的地方传来。
我动作僵住,血液似乎在瞬间冻结。
“咚。”
又一声。更清晰了一些。沉闷,结实,像是用拳头,或者……额头,在撞击厚重的木板。
声音的来源……是地下室。
我家有一个地下室。入口在厨房后面,一扇总是锁着的、厚重的木门。里面堆放着父母从来不让我碰的旧物,妈妈说那是杂物间,潮湿,有老鼠,不许我下去。
“咚。”
第三声。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固执。
我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耳朵极力捕捉着那黑暗深处传来的任何动静。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了。不是撞击声。是……说话声。
隔着厚厚的地板和门板,声音模糊,扭曲,嘶哑,却异常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每一个音节都像生锈的钉子,刮擦着我的神经:
“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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