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阴阳怪气地:&ot;哟?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呀?&ot;
敬业微笑着,十分开心地望着。
九红:&ot;老太太在与不在,你也是个丫头!&ot;
香秀突然狠狠地:&ot;丫头也比你强,连猫、狗还戴了孝呢!&ot;
九红一下子傻了,屈辱、愤怒,戳到了她的最痛处,她一时无言反驳。忽然见敬业在一旁看热闹,顿时怒不可遏地大叫:&ot;敬业,你就站在那儿看着!你听见没有?你是聋子!&ot;
敬业调侃地:&ot;我不是聋子,我是瘸子!&ot;
九红大叫:&ot;/头可以这样说话?!这就是你们白家的规矩?!&ot;香秀悠闲地吃着白薯,拿起一块递给槐花:&ot;你尝尝,香着呐!&ot;槐花根本没听见,惊恐得两眼发直,望着九红。
九红下不了台,无比尴尬地站在那儿。
&ot;都少说两句吧,啊?&ot;景琦在东里间说。
九红:&ot;今儿不说清楚了就没完!&ot;
&ot;我倒想听听你给说清楚了呢!槐花是老太太跟前儿的人,也是姨奶奶,你凭什么吆三喝四的?!&ot;香秀突然站起面对九红,两人对视着。
玉芬一撩帘子,怒冲冲走出:&ot;都给我闭嘴,吃饱了撑的你们!七老爷那儿病病歪歪,你们不说消停一会儿,为了底大的事儿在这儿吵,没了王法了!谁再吵给我滚出去!&ot;
众人都不说话了。敬业忙上前把九红往西里间推:&ot;行了行了,看我的面子,回您自己屋里歇会儿,消消气儿,犯得上吗?!为这点儿小事儿生气多不值当……&ot;二人进了西里间。
玉芬坐到炭火炉边:&ot;香秀,你这嘴太不饶人,小小年纪,这么大气性还行!&ot;
香秀:&ot;我就看不惯她那张狂样儿!&ot;
槐花:&ot;姑奶奶坐,我去熬紫米粥,都是因为我!&ot;
玉芬:&ot;熬什么熬,七老爷都吃完了!&ot;
北屋西里间。这已是杨九红的卧室。九红余怒未消地坐着,敬业站在一旁。
九红不满地:&ot;你就会和稀泥!&ot;
敬业:&ot;本来就是一摊稀泥!一个乡下丫头,您跟她较什么真儿啊?!&ot;
九红:&ot;别小看了这丫头,以后麻烦事儿多了!&ot;
敬业掏出一封信递给九红:&ot;姨奶奶,出事儿了!您瞧,何家把信寄给我了,大概是怕我爸爸知道了伤心……&ot;九红忙拿过信来看。
敬业:&ot;何洛甫,您那位新姑老爷,北伐路上战死在湖南了!&ot;
九红看完信抬头大惊:&ot;这可怎么好?佳莉怀着孕,这年轻轻的就守了寡了……&ot;说着流下泪来。
敬业叹息道:&ot;是啊,办完喜事儿两天他就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啊!&ot;
九红难过地:&ot;这孩子命怎么这么苦?!我早说过,嫁给个当兵的哪儿行。就是不听,就是不听!这可毁喽!&ot;
&ot;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可千万不能告诉佳莉!怎么也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ot;
&ot;可这事儿不能不告诉你爸爸呀!&ot;
&ot;也得等我爸爸病好了再说。我说姨奶奶,母女相认了吧!佳莉以后就靠您疼她了。&ot;
&ot;我又何尝不想认,可她根本不理我。老太太都走了,怎么她还是这样儿啊?!&ot;
&ot;姨奶奶,心诚感动天和地,您得找她多谈谈。&ot;
&ot;她不理我怎么谈?&ot;
&ot;越不理您越上赶着找她,老太太走了,姑爷死了,她又怀着孩子,您为了孩子也得委曲求全……&ot;
&ot;还要怎么委曲求全?我受了多少委屈了!&ot;
&ot;别泄气!眼下是佳莉最难过的时候,干脆把她接过来一起住。&ot;
&ot;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呀!&ot;
佳莉家小院。
大雪铺地,两辆黄包车停在门口。九红和红花下了车,红花上前拍门,九红心绪不宁地望着门口。
来开门的冰片见是九红,着实一惊:&ot;哎呀!姨奶奶来了!&ot;
九红问道:&ot;佳莉干什么呢?&ot;
&ot;写信呢!&ot;冰片答着,三人走进门。
一进院,冰片慌忙向里跑,一边大声喊着:&ot;大奶奶,姨奶奶来了!&ot;
佳莉正在北屋窗前的书桌上写信,听到叫声,惊讶地抬起头,不禁站起来,想了想又坐下接着写信。
冰片拉开门,九红和红花走进去。九红站定望着佳莉。佳莉仍在写信,连头都没回。
九红回头吩咐道:&ot;你们出去。&ot;冰片和红花忙退了出去。九红走了两步,环视着屋内:&ot;客人来了不说让个座儿?&ot;
佳莉低头写着信:&ot;那不有的是座儿吗?&ot;
九红脱了大斗篷,走到书桌前,无限怜爱地望着佳莉:&ot;给他写信呢?&ot;佳莉忙用手将信纸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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