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将狐裘围上腹部,闻折柳四肢蜷缩在床上,紧紧扭成一团。
他真是废人一个。
别说人了,连只猫都留不住。
腹中饥饿接连不断,闻折柳却懒得再动,去长乐宫以外的地方觅食,他整个人蜷在榻上,疼到晕过去,又被恶心感惊醒。
如此反复多次,他撑着一口气,终于听到小白的声音。
小白能回来,语调还如此高昂,那他交给小白的任务,应该完成得很圆满。
能把信送出去,就可以了,至于西越那边何时派使臣来接,这不是他该担心的事,他母皇身染重病,膝下又只有他一位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凭他对他母皇不愿肥水流外人田个性的了解,他母皇定会派人来接他。
至于此前他随同闻氏一族被俘,他母亲为何没有派人来接……是怎么一回事?
闻折柳蹙起眉。
且闻氏一族通敌被告,揭发者是当朝户部尚书安瑞,他并非中原通信西越的人,至少和闻相不在同一条战线上,他又是如何知道他们通敌讯息的?
还有,小青是安瑞送到无欢府上的,小青又恰巧在他入府后中了西越奇毒,摆明是要嫁祸于他。
西域人的确善于用药,他在他父亲从小的悉心教导下,也会很多药的使用,包括但不限于各种中原人匪夷所思的秘药,譬如,他为怀上何霁月的孩子,比寻常男子多服了一副药。
他服下的第二副生子药,并非所谓的生子药,在功效上,它算是安胎药,也多亏了这副药,体弱多病的他才能怀上无欢的孩子。
唯独小青身上那奇毒,他了解不多,更不要说解药该如何制取。
可西越的毒,其精密程度超乎旁人想象,往往除了制药者本人,没人能复刻出解药。
而吴恙术业有专攻,更擅长应对中原人的头疼脑热,对西越毒这种疑难杂症,怕是做不到一夜之间彻底消除。
那只能证明一件事,小青的身上有解药,可他为何会有解药?又为何会有毒?
他背后的户部尚书安瑞,怕是不简单。
安瑞能够检举他们闻氏一族通敌,还能说服向来优柔寡断的景明帝当天把他们闻氏一族打入大牢,只怕是有山一样硬的罪证,而这罪证,应该与她们闻府同西越沟通的书信脱不开关系。
若安瑞可以扒出他用信件沟通的地点,那他让小白寄出的信,就没有意义了。
甚至他要做好,他准备逃回西越时,被安瑞一本奏章告到何丰那儿,给何丰抓到判他死刑的理儿,以他要挟何霁月的准备。
索性他到底在京中待了十几年,哪怕之前那些通信点被关泽查出来,这个较为隐蔽的通信点面临着暴露的风险,他也不
至于没有渠道同西越那边沟通。
“小白。”
闻折柳唇色发白,眼睛却亮得吓人。
“我还有封信要让你送。”
他目光过于炙热,小白一恍惚,还以为他能瞧见了,连他之后说的话也听不真切,只喃喃重复。
“您说,把信送到郡主府?”
“嗯。”闻折柳颔首。
俗话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当时布局,他只是把郡主府设为个备用点,毕竟在何霁月跟前瞒天过海,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谁想到有朝一日,真派上用场了。
五日后,东南,半山腰。
“只有您一人么?”陈瑾见何霁月独自从行云下来,疑惑发问。
何霁月泰然自若:“我去的时候是一个人,难不成往京城走一遭,还能多出一个何霁月?”
陈瑾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对我还遮遮掩掩做甚?你知道我一向喜欢开门见山,有事说事,你也知道我不擅长,且不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你把事儿藏心里,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猜不到。”
何霁月展开搁在桌案上的卷轴,一目十行扫过她离开这些日记录在册的公务。
“有话就说。”
甚么有话直说,都是唬人的,一碰到闻折柳,郡主就方寸大乱,这话她真能问么?
陈瑾心一横,眼一闭,拿出熊心豹子胆,鼓起勇气发问。
“那闻折柳……没跟您过来?”
“咔哒”一声,何霁月放下卷轴。
她单手托腮,宛若听见了甚么好笑的事,“嗤”地笑了声,才问。
“你说说看,他为什么要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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