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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现在有位老妇人在&ldo;紫杉小筑&rdo;跟尼尔督察面对面，尼尔望着那张温和认真的面孔。起先他拿不定主意要如何对待她，后来他很快下定了决心。玛波小姐对他必有用处。她为人正直，具有无可指摘的正义感，而且她跟多数老太太一样，时间多，又有老处女那种打听闲话的兴致。她可以由佣人口中，甚至佛特斯库家的女人口中探到尼尔和手下警察不可能问出的情报。闲话啦、臆测啦、回忆啦，某人复述别人说过或做过的事情啦……她会从中挑选醒目的事项。所以尼尔督察的态度很和蔼。

他说：&ldo;玛波小姐，你来真是太好了。&rdo;

&ldo;尼尔督察，这是我的义务。那个女孩子曾经住在我家。

我总觉得对她有责任。她是很蠢的女孩子，你知道。&rdo;

尼尔督察以常识的目光看她一眼。

他说：&ldo;是的，正是。&rdo;

他觉得对方已直入问题的核心。

玛波小姐说：&ldo;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意思是说，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噢，老天，我的表达能力真差。&rdo;

尼尔督察表示了解。

&ldo;她无法判断什么事情重要或不重要，你是这个意思吧。&rdo;

&ldo;噢，是的，对极了，督察。&rdo;

&ldo;你说她很蠢‐‐&rdo;尼尔督察说到一半停下来。

玛波小姐接下这个话题。

&ldo;她很容易相信人家。这种女孩子若有积蓄，一定会被骗徒拿走。当然啦，她从来没什么积蓄，因为她老是花钱买些不合用的衣裳。&rdo;

&ldo;男友方面如何？&rdo;督察问道。

玛波小姐说：&ldo;她很想要男友。我想她难离开圣玛丽牧场村，其实是为了这个理由。那边的竞争很激烈。男人太少了。她曾对送鱼的青年抱着希望。佛瑞德对每一个女孩子说好话，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可怜葛莱蒂很难过。不过，听说她最后还是找到男朋友了？&rdo;

尼尔督察点点头。

&ldo;好像是。听说名叫亚伯特?伊凡斯。她好像是在某一个夏令营认识他的。他没送她戒指，所以事情也可能全属捏造。她告诉厨子说那人是矿业工程师。&rdo;

玛波小姐说：&ldo;似乎不可能，但是我敢说这些话是他告诉她的。她什么话都信。你们根本没将他和命案联想在一起？&rdo;

尼尔督察摇摇头。

&ldo;不，我想没有这一类的牵连吧。他好像没来找过她。

他偶尔寄张明信片给她，通常由海港寄来‐‐可能是波罗的海航线某一艘船上的四等机师。&rdo;

玛波小姐说：&ldo;哎，我庆幸她有一段小韵事。既然她的生命已经这样夭折‐‐&rdo;她绷紧嘴巴，以刚才对派蒂?佛特斯库说话的口吻说：&ldo;督察，你知道，我非常非常气愤‐‐尤其是衣夹那件事。督察，那实在太邪门了。&rdo;

尼尔督察兴致勃勃地望着她。

他说：&ldo;我知道你的意思，玛波小姐。&rdo;

玛波小姐歉然咳了几声。

&ldo;不知道‐‐我猜自己很冒昧‐‐不知道我能不能以我卑微和女性化的方式协助你。尼尔督察，这位凶手很坏，恶人一定要受处罚。&rdo;

尼尔督察惨然说：&ldo;玛波小姐，这个信念今天不大流行。

我并非不赞成你的意见。&rdo;

玛波小姐试探说：&ldo;车站附近有家旅馆吧，还是有一家&lso;高尔夫旅社&rso;？我相信这栋房子里住着一位兰姆士伯顿小姐，她对外国传教团很感兴趣。&rdo;

尼尔督察以评估的眼光望着玛波小姐。

他说：&ldo;是的，也许你说得对。我对付那位老小姐不大成功。&rdo;

玛波小姐说：&ldo;尼尔督察，你实在太好了。真高兴你没把我当做爱热闹、找刺激的人。&rdo;

尼尔督察突然露出意想不到的笑容。他暗想玛波小姐和一般人心目中的复仇女神实在不相像。可是他认为对方也许正是那种人哩。

玛波小姐说：&ldo;报纸的记载往往耸人听闻，但是恐怕不大准确。&rdo;她以询问的目光看看尼尔督察。&ldo;如果有把握只接触未经夸张的事实多好。&rdo;

尼尔说：&ldo;新闻总有夸张。去除了不该有的轰动枝节，实情大约如下：佛特斯库先生在办公室死于&lso;塔西因&rso;毒素。

&lso;塔西因&rso;是由紫杉树的浆果和叶子里弄出来的。&rdo;

&ldo;很方便，&rdo;玛波小姐说。

尼尔督察说：&ldo;可能，不过这一点我们没有证据。我是说，到目前为止……&rdo;他强调这句话，因为他觉得这方面玛波小姐可能帮得上忙。家里若有人弄过紫杉果的汁液或粉剂，玛波小姐很可能探到蛛丝马迹。她是那种会自制火酒、补药和药草的老妇人。她该知道调制和施用的方法。

&ldo;佛特斯库太太呢？&rdo;

&ldo;佛特斯库太太跟家人在图书室喝茶。最后一个离开房间和茶几的是她的继女爱兰?佛特斯库小姐。她说她离开的时候，佛特斯库太太正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过了二十分钟或半个钟头左右，管家窦夫小姐进来收茶盘。佛特斯库太太还坐在沙发上，却已经死了。她身边有一杯四分之一满的茶，残渣里有氰化钾。&rdo;

&ldo;我相信毒性立即发作，&rdo;玛波小姐说。

&ldo;不错。&rdo;

玛波小姐咕哝道：&ldo;这么危险的东西。有人用来取蜂巢，不过我一向非常非常小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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