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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他总觉得此案无论进展到什么地方，他总是碰见柏西瓦尔?佛特斯库的谜团。人人都知道柏西瓦尔的外在面貌，但是他的内在人格很难估量。你观察他，会说他是没有特色又不大重要的人，始终在父亲的掌握之下。副局长说过，&ldo;一本正经的柏西&rdo;，人如其名。现在尼尔想透过兰斯密切品评柏西瓦尔的性格。他低声试探道：

&ldo;你哥哥似乎一直‐‐噢，我怎么说才好呢‐‐受你父亲控制。&rdo;

兰斯显然在想这个问题。&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表面上的印象是如此。不过我不敢说真相是否这样。我回想过去，发现柏西总能照自己的意思去做，表面上却又看不出来，真叫人吃惊，你大概明白我的意思吧。&rdo;

尼尔督察暗想：是的，确实叫人吃惊。他翻前面的纸堆，找出一封信，推到桌子那头的兰斯面前。

&ldo;佛特斯库先生，这就是你八月写的信吧？&rdo;

兰斯接过去看一眼，又交还给督察。

他说：&ldo;是的，我是夏天回肯亚之后写的。爹留着，是不是？在哪里‐‐办公室这儿？&rdo;

&ldo;不，佛特斯库先生，在紫杉小筑令尊的文件堆里。&rdo;

旧信放在督察面前的桌子上，他仔细端详。信的内容倒不长。

亲爱的爹：

我跟派蒂商量过了，我同意你的建议。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安顿这边的事情，大约十月底或十一月初可弄好。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但愿我们比以前合得来。总之，我会尽力。我不能多说什么。请保重。儿兰斯上

&ldo;佛特斯库先生，你这封信是寄到什么地方？办公室还是紫杉小筑？&rdo;

兰斯皱眉回想。

&ldo;很难。我记不清。你知道事情已过了将近三个月。我想是办公室吧。是的，我大概能肯定。是寄到办公室这里。&rdo;他停顿片刻才好奇地问道：&ldo;怎么？&rdo;

尼尔督察说：&ldo;我觉得奇怪。令尊没将它放进这边的私人文件档案里。他带回紫杉小筑，我是在他那边的书桌里发现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rdo;

兰斯笑了。

&ldo;我猜是不想让柏西看见。&rdo;

尼尔督察说：&ldo;是的，看来如此。那么你哥哥看得到令尊这里的私人文件罗？&rdo;

兰斯犹豫不决地皱着眉说：&ldo;噢，也不尽然。我意思是说，他高兴的话大概随时能翻阅，但是他不……&rdo;

尼尔督察替他把话说完。

&ldo;他不该翻的？&rdo;

兰斯咧开大嘴巴。&ldo;对，坦白说，那样是偷看，不过我想柏西经常偷看。&rdo;

尼尔督察点点头，他也认为柏西瓦尔?佛特斯库可能会偷看。这倒符合督察对他个性的初步了解。

兰斯低声说：&ldo;说曹操曹操到，&rdo;此时门开了，柏西瓦尔?佛特斯库走进来。他正要跟督察讲话，看见兰斯，皱着眉头打住了。

他说：&ldo;嘿，你在这儿？你没跟我说你今天要来。&rdo;

兰斯说：&ldo;我突然有一股工作的热诚，所以来这边准备派上用场。你要我做什么？&rdo;

柏西瓦尔说：

&ldo;目前没有事，根本没事可做。我们得安排一下，看你要担任哪一方面的工作。我们得安排一个办公室给你。&rdo;

兰斯咧嘴一笑说：

&ldo;对了，老哥，你为什么辞掉美人儿葛罗斯佛诺小姐，换上那位马脸的女人？&rdo;

柏西瓦尔厉声抗议：&ldo;真是的，兰斯。&rdo;

兰斯说：&ldo;愈换愈糟。我期待漂亮的葛罗斯佛诺小姐。

你为什么辞退她？认为她知道得太多了？&rdo;

柏西瓦尔气冲冲地说：&ldo;当然不是。你怎么想的！&rdo;一张苍白的面孔浮起红晕。他转向督察，冷冷地说：&ldo;你别听我弟弟胡说，他有种古怪的幽默感，&rdo;又说：&ldo;我一向不怎么信赖葛罗斯佛诺小姐的智能。强堡太太风度极佳，要求的待遇也很公道，人又能干。&rdo;

兰斯眼睛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ldo;要求的待遇很公道。

柏西，我真的不赞成节省办公室的人事开销。对了，悲剧发生的这几星期，员工们一直忠心支持我们，你不认为我们该全面加薪吗？&rdo;

柏西尼尔?佛特斯库脆声说：&ldo;当然不。员工未要求，事实上也没有必要。&rdo;

尼尔督察注意到兰斯眼中的邪恶光芒。柏西瓦尔生气，根本没发觉。

他结结巴巴地说：&ldo;你老有一些浮夸到极点的怪念头。

照公司目前的状况，节俭是我们唯一的生机。&rdo;

尼尔督察歉然咳嗽一声。

他对柏西瓦尔说：&ldo;佛特斯库先生，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谈谈。&rdo;

&ldo;是的，督察？&rdo;柏西瓦尔将注意力转到尼尔身上。

&ldo;佛特斯库先生，我要向你提出几点。听说最近六个月‐‐也许不止，可能有一年了‐‐令尊的言行害你愈来愈焦急。&rdo;

柏西瓦尔断然说：&ldo;他不健康。他根本不健康。&rdo;

&ldo;你想劝他看医生，却未能成功。他明明白白拒绝？&rdo;

&ldo;是的。&rdo;

&ldo;我想请问你，你是否怀疑令尊患了一般所谓的&lso;癫狂性麻痹症&rso;，症状包括夸大妄想狂和焦躁，迟早会完全发疯？&rdo;

柏西瓦尔显得很惊讶。&ldo;督察，你实在太机灵了。我确实害怕这一点。所以我急着要家父去接受治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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