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姆姆‐‐&rdo;参差不齐的声音提醒了皇帝,他抬起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微扬起唇角,一见徐循就笑,&ldo;回来了?&rdo;&ldo;回来了。&rdo;徐循作势要行礼,皇帝挥了挥手,她也丝毫没客气,才刚打弯的膝盖一下就弹了起来,一边解披风一边说,&ldo;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内阁无事吗?&rdo;&ldo;一天都没什么大事。&rdo;皇帝说,&ldo;无非都是些照批红的折子,我斗蛐蛐斗了半日,散了就过来了。‐‐倒是你,天黑了才到,在西苑逗留了那么久?&rdo;&ldo;没有,带了两个孩子呢,&rdo;徐循笑了,她脱下头上的昭君套。&ldo;倒是早散了,我回来的时候从南内过,顺带去看了看吴雨儿。&rdo;皇帝的眉毛不免一跳‐‐他在徐循身上真的是很容易吃惊。&ldo;你去看她干嘛?&rdo;徐循把早已忘了生气的点点抱了起来,先没搭理皇帝,一边擦着小姑娘脸上没干的泪痕,一边笑道,&ldo;你看娘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这东西放不进屋里,我撂在外头雪堆上了,去看看?&rdo;把点点哄得一下高兴起来,欢呼雀跃又带着一群人冲出了里屋,徐循又示意养娘把壮儿抱走了,方才走到皇帝身边坐下,&ldo;我是想,如果吴雨儿能真心悔过,等壮儿懂事以后,还是让他去看望一下,把他的身世告诉他,这种事没什么好瞒着的,纸包不住火,谁无意间一句话,都能令孩子有所察觉,我们遮遮掩掩,孩子心里反而容易乱想,一开始就揭穿出来,虽然因为母亲错处,壮儿心里难免难堪,但我好好地教一教,他也能明白过来。倒强似瞒来瞒去,瞒到后来从别人口中知道,反倒生分了。&rdo;这话不能说没理,但皇帝想到吴雨儿的愚蠢‐‐倒还不是因为她的恶毒,便觉得一阵不舒服,他皱眉道,&ldo;又何须如此麻烦?我是不赞成壮儿去见生母的,万一被她带坏了怎么办,你要告诉他真相……也行,等他母亲死了以后再说。&rdo;他本想说&lso;那等我勒死吴雨儿,你再说&rso;,但想到徐循性子,又收住了口。饶是如此,徐循也已经是眉头大皱,但她没有多加抗辩,而是微笑道,&ldo;壮儿现在毕竟还小……这事也不着急吧。倒是大哥你也是的,把人关在净房里……她也罢了,外头看守她的人那才可怜呢,大冷的天,连个歇脚喝热茶的地方都没有,就那样在雪地里干站着。&rdo;&ldo;是吗?&rdo;皇帝惊道,&ldo;是把她关在更衣处?&rdo;他当时的确没想到这守门的关节,现在想想,马十说的那处房子的确十分窄小,没给守门人留下地步。听徐循提起,便道,&ldo;那等明年冬天,给她换个地方,守门人屋子里安排个炕,那就好了。今年先对付一番吧,赏几件衣服,多发些赏钱买酒吃。&rdo;徐循面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皇帝看得出来,和刚才的微笑比起来,现在的笑是要真心得多了。她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到一眼就可以看透‐‐善,心软,素昧平生的两个低等内侍,也能博得她的怜惜,他们摆脱了寒冷,便能讨得她的喜欢。徐循的性子在这世上可能不算少见,但在朝中宫里简直凤毛麟角,若要再加个定义,在朝中、宫里如此的高位之中,她是唯一如此简单,又如此驯善的一个。然而有时候……皇帝也冲她笑了笑,拉着她坐到身边,问道,&ldo;是了,权昭容去世的事,你听说了吧?&rdo;徐循自然听说了此事,她点头道,&ldo;红颜薄命,好可惜‐‐怎么了么?&rdo;&ldo;我就是想起了她身边那个韩女史,权昭容带来的侍女,按例都是赏银送回朝鲜的,但韩女史以秀女身份进宫,似乎不好这么办。&rdo;他带着笑斟酌着词句,&ldo;刚才和皇后商量的时候,皇后说,韩女史为了不做昭容,也求过她‐‐&rdo;在他密切的注视下,徐循容色最细微的变化,也没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却不能像是了解皇后一样,了解到在这神情背后的思想,这一刻就是那种时刻之一,这时候的徐循,复杂得他完全无法了解,他没有一点点头绪。皇后、太后,她们瞒不过他,她们对他的感情他一清二楚,对他的想望他亦是了如指掌。但在徐循身上有太多的不确定,在这种时候,他甚至不能肯定她是否……是否足够喜欢他。&ldo;不过,她说她不想做昭容,是因为不想陪葬。&rdo;皇帝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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