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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姆对点点说，&ldo;伴伴晚上要出宫的，昨晚过来了以后就回去了，今早一早，你还睡着的时候他才过来。&rdo;她又问马伴伴，&ldo;您怎么还在外头，里面还没起呢？&rdo;马伴伴笑着说，&ldo;娘娘刚才有动静了，皇爷不知起没起，按说也该起了，今儿干清宫可得皇爷来祭灶。&rdo;&ldo;什么叫祭灶呀？&rdo;点点又问了。&ldo;祭灶就是，灶王爷要上天了，给玉皇大帝报告，这一年咱们做了什么好事，又做了什么坏事。就得给灶王爷一些好处，封封他的嘴，这就要祭灶了。&rdo;马伴伴说。&ldo;咱们这里有灶吗？&rdo;点点大声问。&ldo;有啊，赵哥哥茶水房里不就有炉子？&rdo;姆姆说。&ldo;这也算啊？&rdo;&ldo;这怎么不算。&rdo;马伴伴说，&ldo;一会儿你可以去看赵哥哥祭灶。&rdo;点点想了想，似懂非懂的，又问，&ldo;那什么叫封嘴啊？是说谎话吗？&rdo;马伴伴猝不及防，被问得说不出话来，点点见他不说话，又道，&ldo;姆姆说，好人都不说谎的。灶王爷是坏人。&rdo;马伴伴忙嘘她，&ldo;可不许这么说，快呸三声！&rdo;又念叨，&ldo;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您老人家可别在意，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不懂事……&rdo;正说话的当口，壮儿也和他姆姆到了，他跑到点点身边，&ldo;姐姐。&rdo;又伸着手，一跳一跳的，也要马伴伴抱。&ldo;我也要抱，我也要抱。&rdo;点点看到弟弟，就一点也不会舍不得那件衣服了，她扭动着跳了下来，&ldo;我有东西给你呢。&rdo;&ldo;么？&rdo;弟弟冲她张开嘴笑，顿了顿，又修正，&ldo;什么？&rdo;&ldo;新衣服！&rdo;点点叫道，&ldo;姆姆，衣服，衣服。&rdo;正说话呢，里头屋里出来人了，两个姆姆忙把点点和弟弟给领了进去‐‐屋内还黑黑的，见到孩子们来了，才把帘子给卷起来，娘果然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炕边上吃早饭，爹还在暖阁子里的床上赖着，点点喊了一声爹，看他翻动了一下，便跑到阁子里，要爬上床来叫他。&ldo;太阳晒屁股喽，爹！&rdo;爹哈地一声笑了起来，把点点一把抱住，翻身压到了底下，哈点点的痒，&ldo;点点再陪爹睡会儿！&rdo;点点大笑起来，在爹怀里翻腾来翻腾去，就是翻腾不出爹的掌控，她玩得高兴极了，过了一会，弟弟也爬了上来，一边笑一边揪爹的头发，兴奋得大声尖叫。&ldo;好了，好了。&rdo;过了一会，娘也走进来，她笑着说，&ldo;都起来吧，点点，你一身衣服都乱了，再这样下去，滚成个腌菜样子，怎么去见祖母呀？&rdo;点点这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大衣裳，她嗯了一声，抱着爹的脖子叫道，&ldo;爹，起来了！&rdo;弟弟在她旁边也跟着应和，&ldo;起来了！&rdo;爹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点点和弟弟跑过去给娘请了安，&ldo;娘好。&rdo;娘的眼睛弯弯的，&ldo;娘好，点点也好，壮儿也好。&rdo;&ldo;娘，&rdo;壮儿爬到娘身边，看着她的早饭，嘴边不自觉就流下了亮晶晶的口水，&ldo;要‐‐&rdo;&ldo;没吃早饭呢？&rdo;娘问了弟弟的姆姆，点点虽然不耐，但却仍等娘和姆姆说完了话，才开口道，&ldo;娘，我送了弟弟一件衣服。&rdo;‐‐别人说话时不可打断，这是姆姆教她的，虽然还不大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吃过几次苦头，点点终于也记住了这点。&ldo;什么衣服啊？&rdo;爹从净房里走了出来，娘便下了炕，回头还吩咐点点和弟弟，&ldo;吃过早饭就不能再吃了，知道了？没吃饱的话，午饭多吃点。&rdo;壮儿依依不舍地看着姐姐们把吃的端走，没有配合点点，使得她有些不满，她挪到爹身边，看着娘帮爹穿衣服，又离题地道，&ldo;爹，你不会穿衣服吗？&rdo;爹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得好像有点不高兴，点点还在想着这是什么意思呢，娘已经捂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ldo;对。&rdo;她说，&ldo;你爹就是不会自己穿衣服，点点算是看出来了。&rdo;爹便伸出手打了娘一下，努着嘴凶凶地说，&ldo;就你贫，就你贫。&rdo;娘笑着把他的手给打开了，&ldo;我说的是实话！&rdo;点点道，&ldo;我都会穿衣服了！&rdo;她觉得自己比爹强了，很是高兴，见爹有点不相信，又证明道，&ldo;我、我不会穿这个，在家穿的那个、那个衣服，我就会自己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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