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闭上眼睛的样子是这样的。”她似乎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看着左城的脸,唇边晕开了浅浅的弧度。
无害,脆弱,心疼……这些词,竟也适合左城,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江夏初禁不住想,要是左城哪天破产了,还可以靠这张脸吃饭,不过这种可能性为零。
坐得久了,她缓缓趴在床沿上,自言自语地小声呢喃着:“是在怪我吗?还不肯醒。”抿了抿唇,又嘟了一句,“他们都该怪我了。”
“他们怪你了?谁?”
江夏初猛地抬头,抬眸便猝不及防撞进那人的眸中,深邃的纯黑色,像不暮的积雪一般温度,她愣了,怔怔地看着左城。
“谁?”还苍白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这个男人,即便是病中,即便虚弱的抬不起手,还是这般霸道桀骜,气场极其强大。
江夏初一下子就回神了,转开眸子,微卷的长睫颤了颤,莫名的看似慌张,好半响才端出一贯的淡漠,说:“一醒来就杀气腾腾的,不疼了吗?”
江南女子的软糯的语气,虽是淡淡的,但总归是没有带上戒备。
然而左城却是喜欢极了江夏初这幅样子,刚才还杀气腾腾,立马柔和了,不自然地吐出一个字:“疼。”
疼?这个男人真是……子弹也挨过,刀剑也没少过,这还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喊疼。
江夏初啊,天生是左城的克星!
江夏初听了,脸色稍稍沉了:“自然会疼,伤口那么深,就差了一厘米。”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覆在了左城的心口,那里横亘了一条伤疤,已经结痂了。
心口,毫无预兆地狠狠抽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江夏初皱眉,不知所然,佯装无事,她又说:“再深一厘米。”抬眸,看着左城的眼,“左城,你就死在我手上了。”
手掌心的地方之下,是那个致命的器官,它还在跳动,她细细听着,有点急促。
她竟又莫名其妙得恍惚了。
忽然,左城擒住她的手,握着,似乎扯动了伤口,他面色骤白,开口:“夏初,是不敢吗?差了的那一厘米。”
不敢吗?五年前,她一刀割破了自己手腕动脉,眼都不眨一下,不敢?还有江夏初不敢的事吗?
这个解释,江夏初自己也想过,很快便否决了。看了看左城,一张原本便惨白的脸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她不挣扎,任左城抓着她的手,她噙着戏谑问:“那你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左城手上忽地紧了,死死盯着江夏初,“你若要,我便给。”眸子冷凝,丝毫不带玩笑,“夏初,若是早晚要死,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手上一带,便将江夏初拉到了自己怀里,正好撞到了伤口,他眉间紧蹙,却也不松手,就只是执拗地看着江夏初。
江夏初先是错愕,刚想要挣扎,似乎想到了什么,动作一僵,脸色顿时冷了:“左城,有没有人说过,你是疯子。”
似乎赌气,她转开眸子,微垂,不知是否是巧合,落在左城心口处。
应该没裂开吧……江夏初莫名其妙脑中忽闪出这么一句。
“只有你敢。”
耳边,那个男人的声音强势恣狂的很,伤口应该没事。
不敢乱动,她抬头:“松手。”推了推左城,却是避开了左城的伤口,语气不温不火的,“别乱动了,伤口会裂开。”
那个霸道的男人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样子:“所以你别动,就这样。”
嘴角稍稍扬起,病中的俊脸倒是洋溢。
这还是左城吗?竟会这般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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