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一闪而逝,快得让他以为是幻觉。但那股伴随着画面而来的、冰冷死寂的绝望感,却无比真实!
“沙沙…沙沙沙…”噪音在他脑中持续尖叫着,仿佛在嘲弄,又像是在…引导?
一个荒谬又恐怖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这声音…这画面…难道…是那手机里消失的东西…在通过这种方式…对我说话?!它在…让我看什么?!
张浩猛地推开同事,不顾对方错愕的眼神,如同着了魔一般,手指颤抖着,疯狂地开始调取与那份报告相关的所有数据——时间、坐标、能量频谱分析、空间扰动模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只觉得那尖锐的“沙沙”声在推着他,仿佛答案就藏在这些冰冷的数据背后!
他的异常举动和电脑屏幕上疯狂滚动的数据流,立刻引起了监控中心安全程序的注意。低级别的警报无声地在后台被触发。
基地外,数公里处,一座高层写字楼的顶层空置房间内。
两个穿着灰色城市迷彩作战服、脸上戴着全覆盖式、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面具的身影(清道夫A和B),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像。他们面前架设着数台造型奇特、屏幕闪烁着加密数据流的便携设备。其中一台设备的屏幕上,正清晰地分割显示着:
1.张浩在监控中心痛苦捂头、然后疯狂操作电脑的画面。
2.实时截取到的张浩电脑屏幕上正在调取的空间扰动数据流。
3.一个波形分析图,上面一条代表“沙沙”精神噪音的曲线,正与张浩操作电脑时脑波监测的异常波动峰高度重合!
4.另一块小屏幕上,是西钊在超重力训练室捏碎合金锭时,右臂爆发出暗紫光芒的瞬间截图。
“目标‘土壤’(张浩)对特定数据(空间扰动)产生强烈‘精神共鸣’,‘烙印回声’强度激增,伴随信息碎片投射(01光点)。”清道夫A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冰冷无波,如同机器,“目标‘磁石’(西钊)首次自主激活‘碎片’,能量释放等级:低,伴随短暂意识碎片投射(修罗核心影像)。‘磁石’已初步察觉自身异常。”
“信息碎片指向性明确:与暗物质网络节点(空间扰动坐标)相关。”清道夫B的手指在设备上快速操作,“目标‘土壤’行为失控,触发监控系统低级警报。预计3分钟内引起内部安保注意。‘采集’窗口期结束。”
“执行‘清扫’程序。抹除目标‘土壤’终端操作痕迹,清除低级警报日志。植入诱导性‘记忆模糊’指令(强度:轻度)。”清道夫A下令,“上传‘回声’波形数据及‘碎片’激活记录至‘夜莺’。任务节点完成,撤离。”
“指令确认。痕迹清除中…诱导指令植入…数据上传…完毕。”清道夫B的动作迅捷而精准。
几秒钟内,张浩电脑上所有异常的调取记录被无声抹除,触发的低级警报在日志中被替换成一次普通的系统误报。张浩只觉得脑中尖锐的“沙沙”声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剧烈的头痛和一种强烈的疲惫感、空虚感。他看着屏幕上恢复正常的数据报告,刚才那种着了魔般的冲动和看到的“01光点”画面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真的只是一次精神恍惚导致的幻觉。
两个“清道夫”如同鬼魅般收起设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消失在空荡的房间内。
基地医疗室。
刑浩、端木燕、西钊三人站在张浩的病床前。张浩脸色苍白,挂着点滴,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但眉头依旧紧锁。
“监控中心报告,张浩突发剧烈头痛和短暂行为异常,疑似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系统记录显示一次低级误报,已处理。”刑浩看着手中的平板,眉头紧锁,“但我调取了他工位附近的监控,他发病前,确实在查看特鲁小队遭遇空间扰动的报告。”
“空间扰动?”端木燕皱眉,“这和那天的灰衣人手段很像!难道他看到了什么?”
西钊沉默着,他右臂的衣袖下,那片皮肤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余韵。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直接看向刑浩:“队长,张浩的‘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这边…也有新发现。”
刑浩和端木燕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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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钊缓缓拉起自己右臂的衣袖,露出精壮的手臂。他指着肩胛后侧那片区域:“这里,我的旧伤。在超重力训练极限发力时…会短暂浮现出一片暗紫色的能量光斑,形状像破碎的爪子。同时…我能感受到一股不属于雪獒的、属于修罗的毁灭能量…还有…”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还有刘飞意识最后时刻的痛苦碎片。”
端木燕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刘飞的力量…甚至意识碎片…留在了你体内?!”
刑浩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他一步上前,手指覆盖上一层极其微弱的刑天能量,小心翼翼地按向西钊指出的位置。能量渗透,仔细探查。
片刻,刑浩收回手,脸色异常凝重:“残留!非常微弱,极其隐蔽,混杂在你自身的生物能量场和雪獒力量的包裹中,如同休眠的火山灰!只有在极端刺激下才会短暂显现!这残留…带着强烈的精神印记属性!”他猛地看向病床上沉睡的张浩,“那他的‘幻听’和‘恐惧’…会不会也是…”
“烙印!”端木燕脱口而出,“灰衣人的目标!张浩承受了刘飞意识最后爆发的冲击,精神被打上了烙印!而西钊…你被修罗崩解时最大的力量碎片击中了旧伤,身体和能量场被打入了碎片!”
“灰衣人最后抢夺手机失败,但他们显然有办法追踪这些…‘碎片’!”刑浩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张浩今天的异常,西钊你身上的异变…恐怕都在他们的监控和算计之中!他们的‘清道夫’,可能已经来过了!”
“那刘飞呢?”西钊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右臂深处那残留的灼热感仿佛在隐隐作痛,“他的意识…真的彻底消散了?还是说…这些碎片,就是他现在存在的…方式?”
刑浩看着西钊手臂上那片看似平静的皮肤,又看了看病床上眉头紧锁的张浩,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深邃如渊:
“恐怕…我们需要重新定义‘存在’了。灰衣人想要的,也许从来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刘飞…而是这些蕴含着特殊力量和信息的‘碎片’。保护好张浩,西钊…更要控制好你自己体内的力量。下一次‘碎片’被激活,恐怕就不只是我们内部的问题了。风暴…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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