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努克不再仅仅是投来注视,有时会留下一小簇极其稳定,仿佛凝固的火焰,静静地燃烧,难得不散发毁灭,只提供光和热。
祂静静地看了一会,一言不发的走了。
迷思的触须偶尔会编织出一些简单而美丽的,转瞬即逝的光纹,像夜空无意义的烟花,仅供观赏。
希佩会来哼一哼摇篮曲。
阿哈的笑声少了些许癫狂,多了几分…像是叹息般的温柔。
我们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心照不宣的方式,帮助他收集此刻。
而我,我也在学着活在此刻。
我不再没日没夜地思考那个无解的问题,不再试图用未来的悲剧来折磨现在的自己。
当墨徊靠在我身边看书时,我就感受他身体的重量和温度。
当他因为画出一笔满意的色彩而眼睛微亮时,我就记住他那一刻的欣喜。
当他在深夜依旧无法入睡,只是静静看着窗外时,我就陪着他一起沉默,数着那些明明灭灭的远方星辰。
我亲吻他时,他不再回避。
但他的回应是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琉璃。
我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却都心知肚明,在那亲密无间的表象下,横亘着一道无法跨越的,由本质差异构成的鸿沟。
爱,在此刻,既是唯一的联结,也是永恒的提醒——提醒着我们之间那不可调和的矛盾,提醒着这温馨日常背后的残酷真相。
但,那又怎样呢?
就像刘思哲说的,我们不得不想象西西弗斯是幸福的。
我们也不得不在明知结局的情况下,想象我们是幸福的。
因为此刻是真实的。
墨徊画笔下颜料的气味是真实的,帕姆烤焦的饼干味道是真实的,景元带来的绿植抽出的新芽是真实的。
拉帝奥念诵诗歌时平稳的语调是真实的,纳努克留下的那簇温暖火焰是真实的,迷思编织的无意义光纹是真实的,阿哈那声温柔的叹息是真实的……
我指尖触碰到的,墨徊微凉的皮肤是真实的。
他靠在我肩上时,那轻微的重量是真实的。
他偶尔在睡梦中,无意识呢喃出的白厄两个字,是真实的。
这些真实的,细微的,微不足道的此刻,像一颗颗细小的琥珀,被时光凝固,串联起来,构成了一条抵御空无洪流的,脆弱的堤坝。
我们站在堤坝上,看着脚下咆哮的,名为命运的黑潮,手牵着手。
我们知道堤坝终将被冲垮。
但在那之前,
太阳太阳,如此暖洋洋。
我们活在此刻。
这就够了。
墨徊会经常说,用一种近乎任性的带着点孩子气的口吻,打断我可能飘向遥远未来的沉重思绪。
“白厄,不要去想那些太久远的东西啦。”
他的手指会轻轻点上我的眉心,仿佛要揉散那里凝结的忧虑。
“世界陨灭什么的,也太遥远了,像……像星星的遗嘱,我们听不到的。”
他靠在我怀里,声音闷闷的,却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一颗星星要多久才会失去光亮?几亿年?几十亿年?人们不会知道的。”
“他们只会在它还在闪耀的时候,许愿,歌唱,或者……像我们这样,靠着一起看。”
他的话,像一阵微风吹过布满裂痕的冰湖,无法让冰层融化,却带来一丝短暂的涟漪。
如何打破西西弗斯的困境?
那些高高在上的星神不知道。
博闻强识的拉帝奥不知道。
经历过无数次轮回的我,也不知道。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刻在宇宙底层的法则上,用最冰冷的逻辑焊死了一切可能的出口。
但我想,也许西西弗斯本人知道——只要他愿意。
不是知道如何让石头停在山顶,而是知道,在每一次推动巨石的过程中,如何感受肌肉的贲张,感受力量的流淌。
如何在石头滚落,不得不走下山的途中,注意到路旁倔强开放的野花,或者天际变幻的流云。
他或许可以在那永恒的劳役中,找到一种只属于他自己的,与石头,与山,与这片惩罚之地的……独特的相处方式。
意义的锚点,或许不在终点,而在过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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