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深入“现实基底褶皱”,直面那个正在苏醒的古老者。
不是去战斗,是去……讲故事。
“太危险了。”林远抓住她的手臂,义肢的力道大得让她皱眉,“进入基底褶皱,你的存在本身可能会被溶解,像中子星文明那样回归!”
“所以需要锚点。”王雨看向蓝色花,“这朵花是‘祂’延伸出来的触角,也是连接我们和‘祂’的桥梁。我会通过它进入,而你们在外面,用所有还在抵抗的故事,为我制造一个‘叙事救生索’。”
她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那颗已经干瘪的辣椒。
“如果我在里面迷失了,开始想‘回家’,你们就用这个唤醒我。”她把辣椒递给陈星野,“共鸣最辣的回忆,最烫的眼泪,最不为什么的坚持。”
陈星野接过辣椒,手指微微颤抖:“我们会一直讲下去。讲到宇宙尽头,讲到‘祂’睡着,或者讲到我们全部变成故事。”
王雨点头,转身走向蓝色花。
花瓣在她靠近时自动分开,露出花心深处——不是一个点,是一个旋转的漩涡,幽蓝的光液在其中流淌,像缩小版的深渊之海。
她深吸一口气,踏入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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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
不是空间下坠,是存在层面的下坠。
王雨感觉自己在融化、分散、回归成最基本的意识粒子。记忆在流失:她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地球,忘了火锅,忘了所有具体的故事。
但她记得一种感觉。
一种辣的感觉。
一种烫的、让人流泪却还想继续的感觉。
她抓住这种感觉,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下坠停止。
她“落”在了一片黑色海面上。
没有水花,因为她已经没有实体。她只是一个“观察点”,悬浮在无垠的黑暗之上。
海面下,那个庞大的轮廓正在缓慢上浮。这次近在咫尺,她能感受到那种压倒性的“存在感”——不是力量,不是威严,是一种母体般的、包容一切的温暖。像子宫,像摇篮,像一切开始之前的安全。
无数眼睛从海面下睁开,看向她。
“孩子……”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温柔得像哄睡的歌谣:
“累了……吧……”
“回来……睡……”
“不用……再努力……”
“不用……再痛……”
王雨的意识在软化。是的,累了。经历了这么多战斗,这么多失去,这么多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如果能回去,回到那片温暖的黑暗,回到无梦的安眠,回到再也不会受伤的一体状态……
但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声音。
从极其遥远的地方,通过某种连接传来:
林远的声音,在讲述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在训练场上打趴三个男兵的姑娘。
陈星野的声音,在背诵一串复杂的公式,然后说:“这个公式很美,虽然没什么用。”
学习者的声音,在三万亿重合唱:“我们想知道,哪怕知道后会更困惑。”
归乡者的声音,在舞蹈的轨迹中歌唱:“路还长,但风景真好。”
还有更多、更多。
所有还在抵抗的文明,所有还在讲述的故事,所有还在坚持的“不为什么”。
这些声音,汇聚成一条发光的线,穿透黑暗,连接到她即将消散的意识。
王雨“睁开眼”——她没有眼睛,但她做出了“睁眼”的动作。
她开始“说话”——没有嘴,但她开始“叙述”。
她叙述的第一个故事,是关于痛的。
不是诉苦,是叙述痛的价值:铁山补天时每一滴汗的咸涩,陶乐变成巨茧前最后回头的眼神,陶小乐身体逐渐透明时依然保持的微笑,林远失去手臂时说的“还好,还能握刀”,陈星野眼镜碎裂后继续计算的专注。
“痛让我们知道还活着。”她的意识波在海面上荡开涟漪,“痛让我们知道在乎什么。痛是……活着的证据。”
海面下的轮廓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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